“那就两辆。”林芜收回了视线。
周新悦立马喜笑颜开:“好嘞!”没过一会儿,她又突然一拍脑门,“诶呦,我把我的宿舍钥匙忘柜子上了,你们两个先走,我回去取一下,我一会儿把车牌号发给你啊!”
也不知道是为了逃离这个微妙的氛围还是真的忘东西了,她把林芜的伞往宋韫之手里一塞,留下一句“不用等我”就飞似的跑回去了。
“其实我也能走,不如先把我放下来吧。”宋韫之的声音回到寻常的音调,柔声劝着。
林芜置若罔闻,迈开腿就带着她进了电梯。
宋韫之当然知道林芜从小就倔,她还在舞团的时候就没少见林忆如因为林芜发愁。那时她还安慰林忆如说那只是青春期的一点孩子气,让她不要太着急。可是如今事情到了自己头上,她才切身体会到林芜这点固执有时候确实很让人无奈。
可偏偏她又没任何办法。
见林芜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只好退一步:“小芜,我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药店不远,买些药膏就行。”
林芜还是不答。
宋韫之只能轻轻地叹一口气,算是认输。
果然,林芜还是没变,犟起来一声不吭。
电梯缓缓下行,宋韫之看着林芜削瘦的下颌,眼中不由流露出几分心疼。
虽然她已经不在舞团了,但她还是听之前的朋友说起过林芜和林忆如因为高考志愿填报吵的不可开交的事情。
这母女俩也是出奇一致的犟,吵完架没一个愿意低头的。
最后以林芜坚持报了传媒大学的舞台设计专业,林忆如一气之下不给她生活费和学费告终。
血脉相连的母女闹到这种程度本来就让人唏嘘,更何况宋韫之还同时理解两个人的难处。
清官难断家务事,她当然不好过多的追问人家的家事,也怕再次提起不愉快的事情会让林芜不舒服。
下了楼,周新悦叫的车已经停在路边了。
宋韫之撑着伞,一把伞遮住了两个人。
雨打在伞面上,是一次接着一次的沉闷。林芜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心跳比雨声还要激烈。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希望着雨能更大一点才好,大到能掩盖住她的心跳声,那样宋韫之就不会发现自己那些不可言说的心思。
但现在不同了,她觉得这过于激烈的雨势和呼啸的风有些多余了。
她巴不得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恨不得宋韫之能发现自己对她的爱。
眼底闪过一丝炽热后,她抱着宋韫之,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车内。
上车,林芜和司机报了周新悦的手机尾号。
车子发动,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一条又一条的曲线。碍于车内还有司机在场,两个人一路上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一人坐一边看着车窗,听着雨声和汽车飞驰的声音。
到了医院,林芜挂完号跟医院借了轮椅,推着宋韫之按照挂号单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前。
她挂的医生是一位很和善的阿姨,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像月牙一样弯弯的笑眼。帮宋韫之检查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的。
检查完,她带着林芜出了诊疗室,脱下手套一边洗手,一边叮嘱:“没什么大问题,我开几个涂抹的药膏,早晚各涂一次,然后再好好休息几天,注意不要走动太多。”
林芜手里拿着拍好的ct和治疗单,听着医生说回家后的注意事项,每一项都很认真地点头。
最后,医生擦着手又提醒一句:“对了,你姐姐之前脚是不是有过旧伤?要是有可一定要多注意。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来医院复诊。”
林芜愣了一下,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