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上,夜风微凉,慕莺时攥紧衣袖,瞧着明修远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想要追上他。
“明大人。”
她的声音中带着抽泣,柔弱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听到那道抽泣的,柔弱至极的声音,明修远脚步不由得微顿了一下。
他未曾回头,只是冷道:“何事?”
慕莺时对明修远的背影礼了礼,声音细如蚊蚋:“多谢明大人出手相助……”
闻言,半晌过后,明修远只是转头,静静地瞧了慕莺时的面容一眼。
月光下,他的面庞格外冷硬,虽然俊逸不凡,但却仿佛冰冷的磐石,瞧不出什么感情波动来。
“不用。”
说着,想到了什么,明修远忽然转身,走到慕莺时面前,递给她一方帕子。
慕莺时有些呆呆地仰头,瞧着面前高大俊美的明修远,面容滚烫,不明所以。
她呆呆地站着,不曾有所动作。
明修远修长的指节忽然紧攥住慕莺时柔细的手腕,将帕子递给她,冷声命令道:“擦一下你身上的酒渍。”
方才有些回过神来,慕莺时接过帕子,有些仓皇垂眸,面容滚烫地胡乱应道:“是……”
做罢这一切,明修远便转身,抬步离开。
等明修远的脚步声渐远,慕莺时抬眸,目送着一身墨色,身形挺拔的男子走进夜色。
想到方才在人前所受到的,周大人的故意折辱,还有这位帮了自己的,如同谪仙一般清冷出尘的明大人。
握着手中仿佛带着男人的体温的帕子,慕莺时心中如擂鼓一般跳着,面容与被明修远触碰过的手腕,皆觉得微微有些发烫。
……
几日后,正房中。
在得知周琰送的一个歌女被抬进明府做妾,惠安郡主在房间中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房间中,瞧着一地瓷器碎片,惠安郡主站着,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去查,这个是什么来路,与上次周琰送来的有何不同?大人为什么会收下这个。”惠安郡主声音发颤,眼眶泛红。
侍女跪了一地,闻言,不由得有些欲言又止。
半晌,只听跪在地上的侍女战战兢兢地回话道:“回郡主,还是周大人之前送的那个,只是听说……听说这个歌女,很像那位许夫人……”
闻言,惠安郡主将砚台拂落,砚台砸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上月还说不要,转眼便抬进门,果然还是忘不掉许禾那个女人,已经走火入魔,不择手段了。”
惠安郡主的奶妈妈端着安神茶,想让惠安郡主喝一口,此时此刻,见到满地狼藉,不由得心疼地叹息。
奶妈妈心疼地瞧着惠安郡主,劝道:“郡主息怒,当心划伤了手,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
“常事?”擦去面上的泪痕,惠安郡主止不住地冷笑,“那么像许氏那个女人,亦是常事?当我是傻的吗?”
说着,想到了伤心事,惠安郡主哽咽起来,瞧着面前的奶妈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声音迷茫无助而凄惶。
“何妈妈,郎君他为什么要这般对我?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