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白璃和北辰同时一怔,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恍然。
在北星他们眼里,从事件发生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过去了两三天而已。
但是,北辰下意识地歪了歪头,*头顶那对柔软的耳朵也跟着疑惑地、无意识地颤动了一下。
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总觉得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
那些在意识深处共享的碎片、无声的拉扯、以及此刻这种无需言说的默契都沉甸甸地堆积在感知里。
也经历了很多很多。
阳光依旧炽烈,空气却仿佛因为北星这个直白的问题,而短暂地凝滞了一瞬。
“喂,别沉默啊!”
北星被他哥的沉默弄得浑身不自在,那条蓬松的尾巴瞬间绷得笔直,像根受惊的旗杆,连末梢的毛都微微炸开。
他焦躁地跺了跺脚,“这种时候的沉默也太让人不安了吧???”
看着北星尾巴炸毛、瞳孔地震的样子,白璃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也没必要到‘不安’的地步”
她歪了歪头,几缕发丝滑落颊边,神色有些无奈,“只是短短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惊心动魄的事。”
“吊桥效应?”
一个清凌凌、带着点天然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语出惊人。
拿着体检报告的云莉歪了歪脑袋,头顶那对灵巧的耳朵无辜地动了动,长长的尾巴在身后悠闲地卷了个小圈,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投下了一颗怎样的炸弹。
“”
白璃被这突如其来的形容噎了一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露出一抹复杂难辨的神情。
“该说贴切还是不贴切呢,”含糊地咕哝了一句,白璃率先迈开步子,“这个词用在这里啊——说起来,我们两个的宿舍是搬到哪里了?”
“你的没有搬,还是在顶楼,”云莉被带跑了思路,耳朵灵活地朝前转了一下,认真回答道,“北辰的搬到了你隔壁。”
这也是权衡过十米距离限制的结果。
十米的限制客观存在,总不能不把北辰的命放在眼里。
但也不能一直要两个没什么关系的异性住在一起,所以才将宿舍搬到了隔壁。
调查局里每一位探员都有分宿舍,只不过大多数人不常住,只有值夜班的时候才会去宿舍休息。
现在常住的除了一个白璃,又被迫新增了一个绑定入住的北辰。
工作日快到中午的时候,现在整个调查局范围内,只有他们四个在往宿舍楼方向走。
阳光耀眼,一路相送。
白璃和北辰这次勉强也能算是因祸得福,被封先生大手一挥批了两天假,此刻得以享受慢悠悠的休假时光。
然而,同行的另外两人显然就没这么幸运了。
北辰身上还缠着医疗部留下的隐形生物敷料,行动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此刻甩着两手、一脸轻松地跟着白璃和云莉踏入电梯,姿态闲适得仿佛只是出门散了趟步。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北星。
一会还要回去点卯的北星认命地充当着人肉搬运工,任劳任怨地将两家人送来的、塞得满满当当的两大箱生活补给,吭哧吭哧地运上了顶楼。
调查局宿舍楼的顶楼之前只有白璃在住,由于当时还没有成年,全层都开着未成年保护系统。
电梯门无声滑开,顶层的感应灯光柔亮起。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道璀璨的金色流光如同有生命的液态金属般,从天花板某处汇聚、剥离,迅疾而优雅地悬停在白璃面前不足半米处。
顶层的单独主控系统化作的流光稳定下来,凝聚成一个不断微微脉动的、约拳头大小的金色光球。
一个温和而略带电子质感的女声清晰地响起,带着程序化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扫描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