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沈翩枝?”进宫之后,宫人直接带着沈翩枝来到了御书房。沈翩枝行完礼之后,令帝也不说话。虽然看不到令帝的脸,但沈翩枝能感受到令帝正在打量着她。“抬起头来。”沈翩枝微微抬头,但是眼神却是看向地面的。“生的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也难怪皇弟对你另眼相看。”皇弟?莫非是谢天祁?沈翩枝面上一副惶恐无知的模样,“陛下,您说的是摄政王?那您可就误会了呀,摄政王对臣女关照,只是因为当初臣女运气好救了摄政王而已。”“哦?”令帝仿佛很有兴趣似的,“怎么救的?说来听听?”沈翩枝只好把当初引咎山的事情捡着说了一遍。“这样?”令帝沉沉的目光看着她,意味不明。沈翩枝点点头,“对呀陛下,否则,像摄政王那样明月高照的人,臣女怎么可能高攀得上。”令帝和摄政王是死对头,沈翩枝的回答是谨慎又谨慎,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引起了令帝的猜疑。她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本和令帝对抗。沈翩枝自认为这个答案很完美,却不想令帝话头一转。“那么,如果朕给你一个机会,你想高攀吗?”沈翩枝瞪大了双眼,太过惊讶,以至于下意识的抬头看着令帝。令帝高坐龙椅,目光微垂,看不清眼中的神情。只是坐着,都给人一种浓浓的压迫感。察觉到沈翩枝的目光,令帝动作不变,只是掀起眼,和沈翩枝对视上。天空闷雷滚滚,万籁俱静之时打了一个暗雷。沈翩枝惊醒,又连忙的低下了头。“陛,陛下,臣女不明白陛下之意,还请陛下明示。”令帝盘着手上的红玉珠串,闻言也没生气。“这么多年,朕没有看到朕的好弟弟对哪个女子上心过。作为哥哥,朕深感失职。”若不清楚皇帝和谢天祁之间的关系,亦或是今天跪在这里的,是普通闺阁女儿家,或许还真的以为令帝是个多么好的哥哥。令帝心里显然有了盘算,但又碍于面子迟迟不说出计划。听了令帝好一会儿的兄友弟恭之言,令帝才又重新问了刚刚的问题。“所以朕说,如果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要攀这个高枝吗?”看似是选择,其实只有一个答案。不。她当然不想。沈翩枝低着头,一幅害羞的模样,“臣女,臣女……”令帝嗤笑了一声,“沈翩枝,你是聪明人。沈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倒霉,朕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过两日,皇弟要去淮江平定暴乱。”“这个高枝,就看你想不想攀,能不能攀了。沈翩枝,朕能给你机会一步登天。摄政王妃,盛京多少女儿家想坐上这个位置。但朕也能让你全家下地狱,你什么结局,皆在朕的一念之间。”沈翩枝到沈家之后,久久回不过神来。上辈子她并没有参与到令帝和谢天祁之间的斗争中,这辈子她也没做什么,为什么会被搅和进来?还有,她虽然不知道此前认亲宴上的祥瑞异象是怎么一回事,但异象这种事情,一般都会引起关注。就像沈桉桉,被关进了牢狱。沈桉桉所谓禁术关不了她多久,很多人都以为是因为这个。但其实沈桉桉布包里的稻草人和头发虽然很诡异,但和巫蛊之术有一定的区别。沈桉桉真正被关的原因是认亲宴上的雷雨和乌鸦。那作为引出祥瑞异象的她,为什么没有人提及?令帝想让自己去谢天祁的身边打探消息,那又为什么会让自己成为摄政王妃?难道令帝就不怕自己叛变?至于全家下地狱……还有这么好的事儿?沈翩枝穿着一身寝衣,周围摆满了蜡烛。她赤脚走在屋里,思考着这些事情的联系,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还有什么是没想到的呢?不过有一个好处,谢天祁平乱地点正好在淮江。而她要找给芙姨娘治病的人,也正好在淮江。她本来还在想,要用什么借口去一趟淮江,现在是打瞌睡送枕头。也算是唯一的好处了。沈翩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正想躺会床上的时候,忽然窗户被打开,所有的蜡烛一瞬间泯灭,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沈翩枝蓦然瞪大了眼睛。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无法适应,滋生的恐惧编织成了一张网,将她包裹其中。“谁在那里!”沈翩枝跌坐在地上,声音里有着不可查觉的颤音。饶是如此,沈翩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紧紧握住藏在袖子里的刀。夜色映衬中,一抹高大的人影站在窗户旁。似乎是察觉到了沈翩枝的害怕,人影站着没动。片刻后,蜡烛重新燃起。虽然微弱,但起码能看的清房间。“怕黑?”谢天祁看了看蜡烛,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沈翩枝。“你这小丫头行事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黑?”沈翩枝长长了舒了一口气,她瞪着谢天祁,欲言又止。“想骂我?”谢天祁轻笑一声,“那可不能够。”沈翩枝平时一副老成的模样,直到今晚,他才看见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唔,倒有几分小时候的影子了。沈翩枝翻了个白眼,索性直接坐在阶梯上,抬眼看着他。“堂堂摄政王,居然夜探闺房。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也不知是刚刚被吓了一跳还是怎么样,沈翩枝说话毫不客气。谢天祁好脾气的笑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谁又会笑话我?”他的目光落在了沈翩枝小巧莹白的脚上,目光沉了沉。他上前去,随便捡了一双鞋子放在了沈翩枝的跟前。“穿上。”沈翩枝还等着谢天祁说此行目的,结果这……她脑门上扣了一个问号。但还别说,谢天祁这幅模样,还有几分上辈子的影子。无语的撇了他一眼,沈翩枝穿上了鞋。“王爷您半夜三更来,应该不单单是只为穿鞋这一件事吧?”:()关地牢饿死?重生杀到全家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