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遥又打开了扇子,慢慢的开始回忆起了往昔。“那时候,又恰逢上元节。上元节正是热闹之时,突如其来的事变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当时沈夫人带着沈大姑娘正在街上,据说当时沈夫人看彩灯太入迷,走太近了,挤进了人群中。因此,等发生事情之后来不及挣脱出来,所以当时沈大姑娘走失了。”谢天祁皱眉,“这李氏心也太大了。”“谁说不是呢?”谢遥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据说没多久,沈大姑娘就被找了回来。因为走失的时间不长,甚至不能称之为走失,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宣扬开来。”“像这种陈年旧事,若非我当年对各家留了个心眼,又有谁能知道?说来也巧,当年镇平王的小女儿也是在中元节丢失了,不过现在都没有找回来。”谢遥颇为可惜道,“那小姑娘若是没走失,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光景。当年边疆暴乱,镇平王一家人走得急,再加上担心小女儿落入有心之人手里,这才没宣传开来。”“再后来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先帝暴毙,令帝登基。你知道嘛,咱们的好哥哥向来是比较忌惮镇平王的,这才让人家在边疆镇守了这么多年,连回来找女儿的机会都没有。”他嗤笑一声,笑声寡淡。“也不知道该夸他愚忠,还是要夸他对大昭的一片拳拳爱国之心。又可惜,重臣遇昏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谢遥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也就是谈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谢遥的脸上才少了几分纨绔,看起来多了几分沧桑和冷嗤,有了点皇族的感觉。谢天祁的手指轻敲在桌子上,半晌才道,“我知道了。若你有空,也可以找找镇平王的小女儿。毕竟,不能让忠臣寒了心。”“行!现在整个朝廷就属我最闲,我再加大范围找找看。对了,最近小心些。边疆稍微稳定点了,估计令帝又要来找你麻烦了。”“我知道。”“对了。”谢遥拍了拍脑袋,“听说你在引咎山受了伤?伤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无。”一个字切断了对话,谢遥笑着摇摇头。“能让你受伤,估摸着咱们这位陛下,用了点不正当的手段。”谢天祁没应他,谢遥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嘲讽道,“我前一天才告诉你,父皇当年的贴身太监收了个干儿子,叛乱后失踪,查到了引咎山。后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去布置陷阱,好弟弟,你的王府里有点不干净的东西啊。”不等谢天祁说话,谢遥又笑道,“不过,谁又能知道,消息是假的呢,一箭双雕啊。”既能证明了令帝做贼心虚,说明当年先帝暴毙的事情绝对有猫腻;又能顺手抓出了王府的盘贼,清剿内奸。“既然已经试探出来了,剩下的就好办了。”谢遥双手撑着座椅站了起来,甩着扇子一摇一摇的准备出去了。临了要跨过书房门槛的时候,谢遥冷不丁的回头,正好就看见了谢天祁又在凝望着那枚玉佩。他笑道,“皇弟啊,据我的经验来说,那沈大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那年宴会上的小姑娘。我劝你啊,还是继续找找吧。”回答他的,是一块儿镇纸。谢天祁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眸中沉静的光影浮跃跳动。沈家现在人人自顾不暇,正好是没人关注她的好时候。沈翩枝让红鸢去买通了刑狱司的狱卒,提出了要见一见沈朝寅的要求。狱卒答应的很爽快。刑狱司的牢里年充斥着发霉和陈旧的血腥,耳边还有各种哀嚎和怒骂声。沈朝寅坐在牢房的最角落,双臂环绕着双膝,整个人埋在圈出的那个窝里面。这个对于他来说,是现下最能感觉到安全的姿势了。突然,有狱卒走了过来,打开了他的牢门。“喂,有人来看你了。”沈朝寅动都不动,许久,忽然抬起头来。他的眸底闪烁着光,殷切的看着大门口。直到看到来人的时候,他眸底的光忽然碎裂,转化成了羞愧和各种其他情绪。真讨厌,怎么来的是她啊?沈朝寅撇开脸,心里在碎碎念,眼眶却出卖了她。沈翩枝进了牢房之后,将食盒放在沈朝寅的跟前。“牢里的饭菜都是馊的吧?”沈朝寅没讲话,也没看她。流萤在地上铺了张手段帕,沈翩枝就地坐下,抬眼看着他,鼻尖轻嗤。“沈朝寅,你跟我发脾气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害的你。”沈朝寅立马转过头来,想也不想的就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朝你发脾气。”哟?今天长嘴了?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之后,后面的话好像就不难说出口了。也是,都这个时候了,清高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我就是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人。”沈翩枝点点头,“正常。你脾气这么臭,学术不怎么样,人还不怎么聪明,人缘不好很正常。”她一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让沈朝寅心里更气了。但自己如今这个境地,好像没什么好反驳的。他哼了一声,打开了食盒。“豆腐肉馅饼,鸳鸯双点萃,红烧狮子头…你还真是,我不爱吃的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沈朝寅看着食盒,小小声声的碎碎念。当然了。她又不是真心的来探望沈朝寅,做什么要带他:()关地牢饿死?重生杀到全家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