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绘云一听她的话,脸色就又重新变得苍白起来,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项侯渊似乎在故意吓唬他。
若是项侯渊真的有治她的罪的意图,又岂会像这般坐在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
不过还没等孟绘云说话,项侯渊便已经舍不得看孟绘云苍白着脸的模样了。
他抓起孟绘云的手放到了脸旁,笑着道,“莫慌,我又岂会让旁人治你的罪。”
项侯渊说完,看着孟绘云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情不自禁地多说了一句,“我哪里舍得。”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耳朵尖还有些泛红,剑眉星目的面容上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可惜孟绘云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神色,反而立刻舒了口气,紧接着便笑盈盈地,“我就知道长官最好了!”
孟绘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和平日里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让项侯渊逐渐察觉到有些不对,明明阿云是女扮男装,昨儿他们两个又、又那般亲密过,虽说他们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是已经极为亲密了。
为何阿云望着他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羞涩?
难道、难道阿云并不心悦他?
亦或是阿云早已经和人有过更亲密的举止?!!才会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
种种猜测控制不住的在脑海中翻涌,让项侯渊的脸色忽青忽紫。
反倒是孟绘云这会儿也觉得身上的衣衫颇为新奇,还自己下了床塌,走到了铜镜之前,转着身子好奇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孟绘云的秀发已经逐渐变得乌黑浓密起来,被小丫鬟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身上是水红色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全然不同于之前在军营时候的模样。
是连孟绘云自己都从未见过的清丽动人。
项侯渊这会儿的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他走到孟绘云的身边,和她一起看向铜镜中的孟绘云。
项侯渊笑着,眸色间却有些暗藏的晦涩,“这身衣裳可合你的心意?”
“柜子里还为你置备了许多好看的衣衫,还有这些簪环,可还都喜欢?”
“若是不合你心意的话,我让吉祥他们出去再买一些回来。”
“不过边关这边没有什么好的首饰铺子,等你随我回了京城之后,我去京城的那些首饰铺子再给你买。”
言谈间已经定下了孟绘云随他回京城,也没有给孟绘云拒绝的余地。
孟绘云起初还有些欢喜,有些疑惑,但是随着项侯渊说的话,她转过身面对项侯渊,有些迟疑的,“……我要去京城吗?可是京城我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还有就是陆伍长和石头他们都在这里,我——”
项侯渊再也忍不住,他直接打断了孟绘云的话,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他们与你有何关系,不过是同袍罢了!”
“京城不是有我在吗?难道你不愿意和我去京城?你不认识我?”
他步步紧逼。
孟绘云还从未见过项侯渊在她面前沉下脸的样子,她苍白的脸色瞬间多了些惶恐,在她的心里,她只是把项侯渊当做长官。
也从未想过要和项侯渊去京城,她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发展到了现在这一步。
她忍不住后退,拉开和项侯渊之间的距离,犹豫,“可、可是——”
项侯渊见孟绘云,还是一副犹犹豫豫,懵懵懂懂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他抬手握住了孟绘云的肩膀,神色焦躁,压低了声音怒吼,“难道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吗?!”
“你身为女子为何没有一点贞操的观念?!”
“你知不知道我们昨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只能嫁我为妻,又岂可不随我回京城?”
“难道你还要留在这里与那群粗俗不堪的丘八为伍?”
项侯渊压制不住心里翻腾的那些猜测,随着情绪逐渐变得激动,有些不该说的话也忍不住说出了口。
孟绘云被项侯渊的神色吓到了,也被他说的这些话混乱了思绪,她确实从未接受过女子贞操这些观念。
最多的也就是知道不能在军营里暴露她身为女子的身份。
她当然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但是那些事她偶然在军营里也见到过,也没有见到那两名士卒怎样呀。
就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就要嫁给项侯渊吗?
孟绘云一边有些不高兴项侯渊竟然用了丘八这个词去说陆云川他们,一边又在想他说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