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在孟绘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们的话,那、那以后就各走各的路!
陆云川脑海里已经浮现了若是他这般和孟绘云说话的话,孟绘云可能的神色和反应,明明他心里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开始难过于孟绘云可能会有的态度了。
或许,孟绘云直接掉头就走,然后就再也不理会他们。
陆云川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疼的难受,不知不觉地已经捂住了心脏的位置。
心都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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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项侯渊回了营房之后,小厮吉祥把碗筷都清洗干净,又把营房里都收拾干净之后,欲言又止地,还是没忍住又找项侯渊确认,“……公子,您那会儿说的话当真吗?小的从明日起真的要给那丘、那叫阿云的士卒送吃食?”
吉祥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丘八。
好在他还是能看懂项侯渊的脸色的,到了嘴边的话被他赶忙咽了回去。
只不过哪怕吉祥的丘八没说完,项侯渊也已经沉了脸,看了他一眼。
吉祥的脸立刻白了,急忙跪了下去,“小的该死,小的只是一时嘴快,求公子饶了小的这遭罢!”
吉祥一边求饶一边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磕红了。
项侯渊过了一会儿才出声,只是语调还是有些冷,“起来罢,这次暂且饶了你。”
哪怕项侯渊平日里提到那些把总的时候,也难免骂几句丘八,但是这个词被吉祥冠在阿云的身上,就让项侯渊觉得很刺耳了。
其实还有个点就是,吉祥也喊阿云,让项侯渊心里也不悦。
在他心里,阿云只有他能叫,别人都不能叫。
吉祥白着脸站起身子,弯着腰,也不敢在问了,就看他们公子这态度,他就知道了,恐怕以后他是势必要给那个泥腿子丘八送饭食了。
只是吉祥心里还是不情不愿。
在项侯渊去了郭守备的营房回来之后,吉祥还是找了机会说出了他要说的话。
吉祥小心翼翼地,一边给项侯渊洗脚,一边偷偷觑着他的神色。
“……公子,军营里毕竟这么多士卒,您若是单独每日赏给阿、云公子吃食,会不会太显眼了些?”
他本就留意着项侯渊的神色,在阿云两个字脱口而出之前,突然福至心灵地改了口,改成了云公子。
若是被孟绘云听到,恐怕都要笑出声,还从来没有人喊过她公子呢!
这么文绉绉的称谓,什么时候落在她的身上过啊。
显然,吉祥这么叫阿云,让项侯渊满意了,只不过他的话却又让他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他皱着眉,不悦地,“那又如何。”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些许小事儿罢了。
不过是送给阿玉一些吃食,谁敢说什么。
只是话刚说完,项侯渊转念又想到了刚才去郭守备的营房时,他说的话。
原本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神色间似乎也透出了些许犹豫。
吉祥很快就发觉到了项侯渊的犹豫,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小的也是怕军营里人多眼杂的,又都是些不识几个大字的丘八,就怕有人乱传一些谣言,对您和对云公子反而不好。”
项侯渊这才看了眼吉祥,他本就对孟绘云有着些不可对外人道的心思,这会儿听到吉祥这么说,倒也有了几分后悔。
不是后悔旁的,是后悔他这么做真的会给阿云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那就违背了他的本意。
天儿还是有些燥热,营房的门便还没有关上,项侯渊的目光不经意地瞟见了郭守备身边的护卫,刚从营房里出来,似乎接到了什么吩咐,正匆匆离开。
项侯渊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兴奋地以拳击掌,“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吉祥本来和项侯渊说这些话是为了让项侯渊打消让他给孟绘云送饭食的心思的,见项侯渊这般反应,他心里瞬间便浮现了不安。
他脸色也难免有几分勉强,“……公子?”
项侯渊在想到这个方法之后,根本就等不及到明日了,他穿上皂靴也根本没去理会吉祥的困惑,便急匆匆地出了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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