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成这样还不忘记娶媳妇的事儿。
她是牢牢地把让她来军营的那人所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嘴上时刻念叨着要娶媳妇的人,怎么会是姑娘家呢?
孟绘云觉得那个人说得很有道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在怀里找东西,“……我有银钱,长官、长官刚赏赐给我不少银钱呢,肯定够、够我们成亲用了。”
孟绘云说话的时候,时不时还会打个酒嗝,醉醺醺的模样,明明是项侯渊往日最讨厌的样子,这会儿他却只能闻到面前的少年郎身上浅淡的香气。
哪怕有着酒气,也只是熏人欲醉,并不会让他觉得厌烦。
项侯渊这会儿也稍稍回过神了,听到孟绘云的话,只觉得好笑,他当然知道孟绘云口中所说的长官定然是他了。
——用他赏赐给他的银钱,来娶他?
项侯渊心里浮现荒谬的感觉。
面前的少年郎醉意似乎愈发浓了,在低头在身上找银钱的功夫,脚下似乎是绊住了,踉跄了下,项侯渊下意识抬手便扶住了孟绘云。
只是孟绘云似乎站不稳了,整个人都靠在了项侯渊的怀里。
鸦青的长发,柔软的身体,还有暖热的喷洒在他脖颈处的气息,都让项侯渊一下子僵住了,身体紧绷得像石头一样。
孟绘云似乎觉得靠着项侯渊,反而省力了,她也不急着站直身子,迷蒙的醉眼在看到项侯渊红透了的耳朵的时候,笑嘻嘻地抬手便捏了捏,“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呀?”
耳朵上传来的轻柔的力道,还有沁凉的肌肤接触,让项侯渊浑身都不对劲儿了起来。
尤其是在察觉到他身体的血液仿佛都在朝着下身流去的时候,项侯渊更是睁大了眼睛。
他还握着孟绘云的手臂,只是看他的动作,也不知道是要推开孟绘云,还是要让孟绘云更近一些。
项侯渊一向讲究,他的衣袍从来都是有熏香的,不过都是很浅淡的、好闻的熏香,孟绘云这会儿贴着项侯渊,鼻尖便闻到了那丝丝缕缕、浅淡的像梅花一样清冽的气息。
喝多了的孟绘云全靠感觉驱动,在闻到那缕清冽的香气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更凑近了项侯渊,像个小狗狗似的嗅来嗅去的,“好香啊~”
担心孟绘云在林子里迷路或者出现其他意外的陆云川找到这个方向后,看到的便是孟绘云被人抱在怀里,两人之间无限暧昧的场面。
陆云川双眼瞬间通红,大步流星地朝着孟绘云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还不忘大吼,“放开她!阿云!”
陆云川的怒吼声让项侯渊瞬间回神,他被孟绘云在怀里蹭来蹭去的,已经忍得快要受不了了,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要埋首在孟绘云的脖颈间了。
这会儿瞬间回过神,动作立刻停住,压下了翻涌的情欲,也扶着孟绘云站直了身体,只是额头都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因着他体温的升高,那丝丝缕缕的清冽的梅香反而更更浓了些,孟绘云显然很喜欢,被项侯渊推开的时候,孟绘云还有些不情愿,嘟嘟囔囔的,“我还要闻……”
三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就没有多远了,陆云川又心系孟绘云的安危,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两人身边,然后就听到了孟绘云这句含糊不清的话。
最后一个字孟绘云更是没有说清楚,前面三个字落在陆云川的耳中简直像是炸雷。
陆云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立刻出手把孟绘云扯了过来,怒极之下,力道便有些失控,孟绘云眉间蹙起,软声抱怨,“好疼!”
陆云川也顾不得别的,先看了一圈儿孟绘云身上的衣服,见虽然有些歪扭,但是倒也还算正常,听到孟绘云的抱怨后,动作便立刻放轻了,心里难免愧疚,只是心里的怒火让他暂时还说不出软话。
只把孟绘云揽在了身旁,抬眼在看清刚才疑似轻薄孟绘云的人竟然是项侯渊的时候,他神色便是一顿,不过怒火并没有少多少,语气也生硬,“阿云喝醉了,方才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长官多多包涵。”
他说完勉强拱了拱手也算行了礼,揽着孟绘云便要离开。
项侯渊这会儿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耳朵和脸颊还是有些泛红,在看到陆云川揽着孟绘云的举动,心下便已经不悦。
见他一副好像和孟绘云关系很不一般,还替孟绘云向他道歉,项侯渊脸色便微妙地沉了下来。
项侯渊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出声,“且慢!”
孟绘云折腾了一圈儿,酒意越发上涌,随之而来的还有浓浓的困意,这会儿已经靠在陆云川的肩膀上睡着了。
陆云川脚步停下,抬眸看向项侯渊。
项侯渊和陆云川两人个头都差不多,都要比孟绘云高个半头多,两人容貌也是各有千秋,也因此,项侯渊目光在孟绘云和陆云川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儿之后,心里更是有了猜疑。
他虽说没有近过女色,但是平日里听旁人说的可不少,也知道有的男人专爱清俊的少年郎。
项侯渊自己刚才都心动了,自然更猜疑起了陆云川和孟绘云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