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吃吗?”
天气炎热,江识月三两下就解决了自己的,又把视线投到贺听风手里。
他那份都开始化了!
她这样问,显然就是想吃自己的这份。
“给你。”贺听风下意识把甜筒递给妹妹。
已经解了馋,江识月吃第二份甜筒的速度慢了下来。
红润的嘴巴咬掉冰淇淋的尖端,再小口小口去抿正在融化的地方。来不及咽下的角落,冰淇淋液流到她指间,又被纸巾擦去。
淋漓的液体流到她指间,
淋漓的液体流淌在贺听风指间……
寂静无声的夜晚,卧室里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贺听风抽出床头的纸巾擦拭手上脏污,他动作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地上的纸团越来越多,他手掌也被摩擦得发红。
咸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贺听风脊背弯曲,像孤寂的山在轰然崩塌。
“抱歉,识月……”
“抱歉……”
他喃喃着,窗外城市灯光偷偷从窗帘缝隙钻进屋,落在角落的小几上。
美丽的宝石在发光,那是他们和当地居民买的银短刀。
五颜六色的玛瑙和矿石镶嵌在刀把上,比起武器,它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但毋庸置疑的,这是一把锋利的短刀。
刀刃顺着血管轨迹划破皮肤的瞬间,奔涌的血液从贺听风体内冲出。
如此炙热的,热得让人感到恶心的血液。
如此鲜艳的,艳得让人感到眩目的血液。
是不是死了,就不会再生出那些肮脏的念头?
贺听风冷眼看着它们离开自己的身体,血液流经创口时,他感受到难耐的痒意。
你看,这罪恶的血,即便是离开,也要给他带来折磨。
慢慢的,贺听风开始感到头晕,他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世界天旋地转。
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
识月会不会害怕,
识月……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她的身影。
稚嫩的,成熟的;
乖巧的,凌厉的;
可爱的,妩媚的。
贺听风忽然想起那个午后,他握着穿耳器用力一按,江识月的耳垂就落下一滴猩红的血珠。
那一滴血液在他眼前沸腾增长,衍生成蜿蜒的溪流从手臂上滑落。
他感到,
她正在从他身体里离开。
“呃……”贺听风猛地吸一口气,失神的眼睛重新聚焦。
扯下衣帽架上的浴袍带用力捆在上臂,血液流淌的速度慢下来。
贺听风跌跌撞撞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