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头冒出密密的冷汗,嘴唇也发白。
江识月颤抖着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贺听风的号码。
“嘟嘟……”
“识月,怎么了?”分明是深夜,可贺听风却几乎是立刻就接起妹妹的电话,声音不带一点困倦。
江识月脑袋陷进枕头里,头发乱糟糟的散开,几缕发丝被汗水淋湿,贴在后颈上。
“哥……我疼。”细弱的呻。吟传递出去。
电话那边立刻传出掀开被子的声音。
“别怕,识月,我马上拿药过来。”
贺听风急急忙忙地翻出医药箱,从里头拿出以防万一一直备着的布洛芬,打开房门往江识月房间跑。
【不是,大半夜的,他又要干什么?】
【不枉我熬夜挂在直播间,让我逮着了吧!我就说不能让贺听风继续待在节目里!】
【妹宝怎么没听知然的话关好门!!!啊啊啊啊啊啊啊!!!】
【导演组你们管不管了!快来人啊!!!】
【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急!!!他跑去江识月的房间做什么!!!】
直播间里的夜猫子急得团团转,贺听风已经来到江识月的床边。
床头柜上放着保温杯,贺听风先前给她接了水,还是热的。
“来,识月,把药吃了。”
他扶起江识月,把止痛药放进她嘴里,再喂她喝几口水。
药吃下去并不能立刻见效,江识月痛得脸都皱成一团,有气无力地靠在贺听风怀里。
“哥,好疼……”
贺听风坐到床上,把江识月完全拥在身前,再拢紧她的被子,伸手贴在小腹上为她增温。
“乖,乖……很快就不痛了。” 他心疼得声音都在颤。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每一次,他都让妹妹因他而痛。
江识月的手搭在贺听风左臂上,手指顺着袖口伸进去,因为疼痛而发凉的指尖轻轻划过缝合的痕迹。
“呜……”
那道已经愈合多年的伤口,仿佛又让她的手指割开了。
贺听风感到一丝湿润的痒意,那是血液流出身体时带来的难耐。
意识到自己对江识月的感情之后的无数个瞬间,贺听风一次又一次地心猿意马,也一次又一次地心如刀割。
为妹妹吹干头发时,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到她衣领遮盖的幽暗之处。给妹妹买来糕点水果时,他脑海不受控制地闪过她舌尖舔舐唇角蜜糖的模样。
即便只是夜晚从江识月卧室路过,贺听风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从敞开的房门溜进去。
她熟睡时是什么姿态?她苏醒时会有怎样的表情?换衣时如何抬手躬腰……
如此肮脏的欲望,贺听风让这欲望逼得节节败退。
他努力想要目不斜视,却控制不住流转的眼神。他努力想要摆脱杂念,却总是陷入旖旎的糜梦。
“干脆先离开一段时间吧,冷静一下。”他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
“哥!陪我去毕业旅行吧!”江识月浑然不知他心中煎熬,热情地邀请贺听风出门旅游。
“怎么不和你的朋友一起?”贺听风握紧手里迟迟不曾翻页的书,声音干涩。
江识月抱着靠枕倒在哥哥腿上,脑袋蹭动,调整到舒适的位置,满不在乎地说:“和你出门比较自在呀。”
“而且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出门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