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道,自由了。
他们的执念,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道墟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那混沌色的双眸中,无悲无喜。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身前的泣血古壁。
古壁冰冷,却又仿佛带着一丝“暖意”。
他能感觉到,整个界海堤坝,这件由无数纪元,无数强者的心血与生命铸就的“终极造物”,在对他,释放着一种“亲近”的善意。
因为,他拔掉了它身上的一颗“毒瘤”。
“守护……”
道墟低声自语,他似乎,对这两个字,有了一丝全新的理解。
守护,不是单纯的防堵。
守护,也不是一味的杀戮。
而是,让一切,回归它本该在的位置。
让秩序的,归于秩序。
让虚无的,归于虚无。
让错误的,被修正。
让扭曲的,被抚平。
这,才是真正的“守护之道”。
他缓缓收回手,目光,再次投向了堤坝的更深处。
那遥远的,连镇守者都无法触及的,被永恒的迷雾所笼罩的区域。
在那里,他能感觉到,还有更多,更强大,更古老的“溃口”。
还有更多,像“万道冢”这样,等待着被“修正”的“错误”。
他体内的力量,在缓缓流淌。
那种混沌色的“墟之本源”,比单纯的归墟之力,更加内敛,也更加恐怖。它是一种“道理”,一种可以定义万物的“终极之理”。
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这道堤坝的“医生”。
而那些“溃口”,就是等待他去“治疗”的“病灶”。
“薪火……你看到了吗?”
道墟对着自己沉寂的内心,平静地说道。
“这,才是我选择的,守护的方式。”
薪火印记,没有回应。
道墟也不再理会它。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与薪火的关系,已经彻底改变。
他不再是薪火选中的“棋子”,而是,与薪火站在了同一高度,甚至……隐隐超越了它的,一个独立的“存在”。
他,是道墟。
是行走在界海堤坝上的,一个活着的“道之墟”。
他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身影,依旧孤寂,依旧淡漠。
但他的脚下,每一步踏出,这片死寂了无尽岁月的堤坝,都仿佛在轻轻地,为之和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