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也小心翼翼地提过让柳无愿不必着急,慢慢来就可以。
没想到被柳无愿轻轻瞪了一眼,说是不让人过度用嗓子,可是每回在床上欺负她之时小乾元分明就半点没留守。
偶尔上头了还会恶劣地要求她不要压抑,放开些,非要逼得她哼哼唧唧地掉眼泪,小乾元才能满意。
也可能是被薛澄欺负多了,柳无愿在两人私底下相处时对于发声说话这事也没那么大的羞耻感,便也经常会尝试着开口说一些简单字眼。
随即,她又红着脸,一字一顿地道:“孩,子,你,想?”
停顿的时间虽说长了些,但勉强也能连成一句话,薛澄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她说完。
薛澄尴尬地挠挠后颈,只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
两人亲密频率也高,也从未刻意做过什么避孕措施,对于是不是会有孩子这事,薛澄更多得是想顺其自然,有就有了,没有也不影响她们俩亲密。
她只是担心可能柳无愿对她的情意还没有到愿意与她共同孕育孩子的程度之上。
柳无愿摇头否定了薛澄这个猜测。
她只是之前并没设想过有孩子这件事,在遇见薛澄之前,她甚至都没有对未来的婚事有任何期待。
如今听见薛澄提起孩子,柳无愿才第一次认认真真去想象,如果未来的日子拥有一个如同薛澄一般的孩子。
想到小小软软的一团用着和薛澄同款的水汪汪小狗眼将自己盯住,柳无愿感觉自己心中某一块柔软被触动了。
似乎,感觉还不错?
只是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心中有数,乾元与坤泽结合的情况下,若是信香契合,彼此身体健康,有孕的几率会大上很多。
而自己这个病症便是因着信香问题才导致的,先前大夫把脉之时也提过,其实按照她这个情况,在治愈之前是不大可能有生育的可能。
所以柳无愿自身也并没有对怀孕之事抱有多大期待,不过先前她对薛澄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也不觉得没有孩子这事会对二人有什么影响。
但现在她对薛澄动了心,自然也会在意薛澄心中的想法。
所以试探着问薛澄是不是想要孩子,若是薛澄想要,她的病又实在难以治愈,那自己是不是该考虑日后为薛澄纳几房妾室为她绵延后嗣。
可是光一想想薛澄与别人亲近,甚至还会让别人孕育拥有薛澄血脉的孩子,柳无愿就觉得心头抽痛。
她难过到快要窒息,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薛澄吓一跳,赶忙用手去接滚烫的泪水,心疼地扯着袖子替自家娘子擦眼泪,将人抱进怀里温声哄着。
“怎么了?怎么哭了?可是不想要孩子吗?没事的,你不想要咱们就不生,生孩子多疼啊,不生不生。”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因着根本不知道柳无愿为什么会突然落泪,又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提起孩子的事情让柳无愿难受。
也许柳无愿并不喜欢孩子,其实有没有孩子对薛澄而言并不重要,她在意的只是柳无愿。
也只是因为想象过与柳无愿相似的一张小脸才会有些许期待,如果柳无愿不想要,哪怕一生都没有孩子她也不会在意。
而且古代又不像现代那样医疗发达,生孩子那么痛,柳无愿不想要孩子也是正常。
哪知道她越是说不生,柳无愿越是哭得厉害。
柳无愿就是觉得小乾元分明是喜欢孩子的,只是为了顺着自己才说不生,都怪自己这副身体没用。
又想着若是薛澄不要她生,之后想要孩子了,又与别人亲密去了,她又当如何是好?
薛澄也会像淮炀侯那般三妻四妾,从此将心分成无数份,这里分一份,那里分一份。
而她,也要如同自家父亲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一般日日翘首以盼,等待着主君多给自己分上几份宠爱吗?
柳无愿自问自己办不到,如果是那样,她宁可一开始就没遇见过薛澄,宁可薛澄仍旧如同原先那个坏薛澄一般磋磨自己。
也好过现下,对她动了心,却又不能长久将人留住。
她哭了好久,薛澄便也耐心哄了好久。
一个心里想着:既然爱我,就不能一直只爱我一个吗?
一个却是不停解释自己根本不喜欢孩子,再三保证日后绝对不强迫自家娘子生孩子。
主打就是一个驴头不对马嘴的聊天。
等柳无愿好不容易稍稍止住哭意,拽着薛澄袖子,偏执地问:“非,要,娶,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