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澄不大好意思地揉了揉脑袋,吐了吐舌头,赔着笑脸道:“太忙了最近,都忙忘了。”
柳无愿自然也理解薛澄这段时间确实忙碌,所以提醒薛澄早点安排好店铺里的事情,这几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薛澄原本想说自己既然吃了药也有老老实实贴着抑制膏贴,其实就算到了店铺里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对上柳无愿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她便知晓柳无愿是接受不了一丝一毫让别人闻到薛澄信香的可能。
小乾元心里暗暗窃喜,面上却假装不甚在意地“噢”了一声。
表现得虽然不算积极热情,但实则十分老实,跑了一趟春和馆将接下来几日的事情都安排好,回家路上还高高兴兴地去酒楼里打包了不少好菜。
回到家里时恰好柳无愿正准备做饭,她赶忙招呼道:“娘子,今日不必做饭了,我买了不少好吃的回来。”
小妻妻俩干脆将桌子支在院子中,吹着凉风喝着酒,薛澄便喝边说起薛家二叔薛廷伟的伤势,薛澄从前与二房不对付,但现下也忍不住为之唏嘘。
她是感性的,也是善良单纯的,哪怕别人对她抱有极大恶意,现下见到薛廷伟遭遇不幸,她也是尽可能地去想着尽自己能力多帮助些。
在薛澄概念里,她现在和柳无愿是妻妻,她的财产有一半都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先前答应了薛老太太的请求,现在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同柳无愿解释道:“先前情急之下一口应了,还未争得娘子同意,现在想来,是我疏忽了。”
她端起酒杯,先干为敬,被酒辣得哈了一口气,小脸皱巴了起来。
嘀嘀咕咕道:“下次还是买点好入喉的酒吧。”
其实在穿书前,薛澄就是个老老实实读书做实验的纯情大学生,别说白酒了,啤酒都没喝过几回,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
今天也就是心情好了,所以一下子也没想到自己究竟能不能喝这个问题,酒菜都买回来了,在当下这个情景之下,虽然觉得酒不怎么好喝,但也开开心心地同柳无愿慢慢喝着酒吃着菜。
柳无愿摇摇头,并不在意,她不认为薛澄在这件事上有一定要先征询她意见的必要,不过还是被薛澄如此自觉的态度给取悦到。
眉眼不自觉漫上笑意,一口口抿着酒,很少有心情这么放松的时候。
薛澄见她不怪罪自己,心情更好,其实酒劲已经有点上头,脑袋有些微微发晕,胆子也大了上不少。
下一瞬,湿软的触感贴到柳无愿侧脸上,她下意识扭头,便与薛澄柔软双唇撞了个正着。
两人被这意外发生的吻给弄得一怔,不过薛澄反应更快,放下酒杯,伸手便将人揽抱住,将这个意外的吻加深。
唇舌勾缠,先前被火辣酒水灼烧过的口腔里却漫上了清甜,薛澄不确定这是酒会回甘,还是柳无愿这人本就是甜的。
直吻到柳无愿喘着气去推她,小乾元才红着眼不甘不愿地松开那双唇,但狗爪子不老实,仍旧不愿撒开,将人抱住,脑袋埋进柳无愿颈窝里蹭着撒娇。
她酒劲上来了,没想那么多,顺从本心将藏了许久的话都说了出来。
可可怜怜地道:“你最近总躲着我,是嫌我烦人了吗?”
柳无愿:“”
有时候真得很想问问薛澄是不是在欺负她是一个说不出话的小哑巴,显然现在推开薛澄去拿出一副字模来回答薛澄这件事并不现实。
且不说薛澄能不能撒手放开她,就算真拿来了,以薛澄目前这个酒醉状态,柳无愿不确定薛澄还能看得清楚字。
她推了推薛澄,是想说既然薛澄醉了,那就收拾收拾沐浴休息吧。
但薛澄醉了之后那黏人劲仿佛被放大了千百倍,整个人没骨头一般地靠在柳无愿身上,坤泽力气小,推不开她,只能这么被薛澄当做大型人形玩偶抱着说话。
柳无愿没法回应,薛澄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嘟囔着。
“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喜欢你呀~”
“嘿嘿~虽然我不是那个薛澄,但是,你是我娘子呀~你是我的,不是她的~”
她醉了,含含糊糊没什么逻辑说着,平时守口如瓶的秘密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全给漏了。
柳无愿来了兴趣,还想听听她能说出些什么来,最好是能够听到这人的来历,省得她一直担心小乾元哪天就会如同莫名其妙地到来一般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薛澄巴拉巴拉说着:“我总是觉得孤独,嗝~”
她打了个酒嗝,委屈漫上心头,眼泪珠子跌出眼眶,坠落在柳无愿脖颈间,烫得柳无愿心中一疼。
便听见薛澄带着哭音哽咽道:“我都没有朋友,这些也不是我的家人,我好想妈妈~呜呜呜柳无愿,你还这样欺负我,冷落我呜呜呜呜~”
本以为她会哭闹个没完,却没想到薛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大抵即使到了酒醉的时候,薛澄也会谨记自己是在一个完全陌生没有依靠的世界里生存。
还带着几分本能的警惕,她住了口,不再提这些那些的委屈,而是默默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