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澄眼中是了然神情,她之所以暂时没处理这万乐是因为不想搞得动静太大,省得另外那几房的人应激,真要觉得她有心思要抢家业。
但这个人迟早也是要被她辞退的,自己的活自己不上心干,再说只是让他去监工,也忙不到哪去,盯着工匠们按要求干活即可。
“我知道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还有上次我让你让人去弄得字模可做好了?”
放着人类智慧结晶的活字印刷技术不用转而用人工手抄也太蠢了。
贾秀翻了翻手上的小本子,她习惯每日将事情做一个记录,省得自己搞混了,确认好后才给了薛澄回答。
“工坊那边已经做好了一半,后日大概就能按照要求做完所有的字模,排列好后就可以开始印刷。”
薛澄得了答案,觉得贾秀办事确实不错,高兴地拍了拍她肩头,笑道:“做得不错,这次新书就用字模印刷,工坊全体奖励半个月工钱,你这个月工钱翻倍。”
听到这么个好消息,原本表情严肃的贾秀也忍不住漏出笑容来。
咧开嘴笑道:“多谢东家。”
“嗯。”
薛澄心情好,离去前还对她说:“加油,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们的。”
“好嘞,东家放心吧。”
看着薛澄离去的背影,贾秀第一次觉得换了个新东家来接手书铺和茶楼的生意也挺不错的。
起码薛澄这人奖赏分明,做得好了有赏,做得不对也不会随便责骂,如果及时补救,一般薛澄都不会怎么样。
但是该罚的时候薛澄也会罚,按过失大小来决定怎么惩罚。
反正自从薛澄接手了书铺和茶楼之后,贾秀发现整体都不一样了,这些小工们干活都有劲了。
而薛澄念着家中好像不大舒服的柳无愿,今天打算早点下班回家,先是跑了一趟广安堂,本意是想请珠儿姑娘到家里为柳无愿把个平安脉。
但珠儿姑娘看到她还显得有些意外,诧异地开口道:“薛乾元?你家娘子先前不是来过了吗?”
薛澄脑子没转过来,还反问道:“我家娘子什么时候来的?她不舒服吗?”
问完才想起来柳无愿一大早就出门了,看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又不好吵醒熟睡的她,这才自己忍着身体不适亲自到广安堂来看大夫。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薛澄又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把人欺负成这样,还睡得那么死,一点都不懂体贴人。
珠儿姑娘同她解释了柳无愿的情况,又说柳无愿目前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受孕,所以她给柳无愿熬了一碗避子的汤药。
薛澄一听就急了,一般避子的汤药都很伤身,她当时被情欲冲昏了头脑,什么都没多想,就那么莽撞地做了。
现在听说柳无愿已经喝下了避子的汤药,她又是心疼又是内疚。
压低了声音道:“那有没有给乾元喝得避子汤药?就是可以提前避免的那种”
她问这话时虽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但眼里装着急迫,珠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乾元会主动要求自己喝下避子汤药。
珠儿挠挠头,犹豫道:“有是有的,但是一般”
她想说一般乾元性子急,做那事时谁还能记得要先喝药,再说乾元都好面子,生怕吃了药影响自己发挥。
薛澄哪管什么但是不但是的,一听她说有就急急忙忙地道:“我要我要,多给我开几服。”
她说这话时想得是有备无患,并没有多想什么。
但珠儿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听了这话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小脸红得不行。
也不搭理薛澄,转身去打开药柜抽屉拿了两个药瓶子,回来往桌面上一摆,瞪着眼睛就说:“五两银子,结契前吃一颗。”
“是药丸啊~”
薛澄从荷包里拿出银子来,觉得药丸更好了,还更方便。
莫名其妙地被珠儿瞪了一眼,她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先前说的那话有歧义,但此时话题都已经揭过了,总不好再去特意解释一番,只能憋着被误解的委屈拿了药回家。
回到家里小心翼翼先将药瓶子藏好,总觉得看到这两大瓶避子药,好像自己是多么饥渴的禽兽一样。
可能在珠儿姑娘眼里自己就是每天欲求不满,在家里不知道将妻子欺负了多少次的混蛋乾元吧。
薛澄先是回到房里把药瓶放好,这才去敲响柳无愿的房门,等了一会儿没见回应,她推开门伸了个脑袋往里看,柳无愿居然还在被窝里睡觉。
看了看天色,她起码出去了有快两个时辰了,柳无愿这么一直睡着,肯定是身体很不舒服,加上昨天她自己没个轻重,让人累狠了。
薛澄悄悄走到床边,伸手贴上柳无愿额头,探了探体温,确定温度正常,这才松了口气,可能只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