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我什么时候放火了,嗯?”他下颌轻抵在少女柔软馨香的发顶,低沉醇厚的嗓音里,分明带着洞悉一切的揶揄。
仿佛一位耐心的猎人,一步一步,引导着不自知的小猎物落入陷阱。
这句话像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林栖雾压抑了好几天的怒火。
她又羞又气,理智的弦彻底绷断,不管不顾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你还说!那天……那天你倒是舒服了!害得我……那里难受得要命!”
火气越说越大,她继续控诉,“还有,你第二天一声不吭消失,把我当什么了?一个用完就丢的物件吗?”
“霍霆洲,你太过分了!”
少女已然哽咽,肩膀微颤,不争气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明明是委屈到极致的怒吼,却因娇软的哭腔,更像是一只被欺负、炸着毛却毫无威慑力的小猫,反而更添令人心碎的怜爱。
身居高位者,本如云端的神明,惯于执掌万象、睥睨尘寰。
此刻却在妻子含泪的诘问前,向来寒潭般冷寂的眸底,清晰地浮现出柔软的波动,愧怍怜惜之下,化为一片温柔的深海。
他静默片刻,轻柔地拭去妻子眼角将坠未坠的泪滴。温热的湿意沾染指尖,烫进他心底的柔软。
清冽的嗓音再无一丝戏谑,而是近乎郑重的解释。
“那个海外项目拖了很久,涉及巨额融资,我必须亲自斡旋。”他语气沉缓而清晰,“这次是最后的谈判窗口期,时间很紧。”
他喉结微微滚动,“是我的错,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连像样的解释都没有。”
他低下头,额头轻抵着她的,近乎示弱地低哄道:“bb,不生气了好不好?”
林栖雾怔住,盈满水意的杏眸圆睁。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坦诚的道歉,汹涌的怒火瞬间被浇熄大半,但心口的委屈并未完全散去。
她吸了吸鼻子,指向客厅里的礼物堆:“还有!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你以为……光这些东西就能弥补吗?”
霍霆洲神色微凝,眉宇间似乎含着几分无措和困惑。
他向来笃信,金钱是抚慰人心的利器,从未想过,竟会灼伤施予的手心。
眼下无论怎么解释,似乎都有让误会加深的嫌疑。
霍霆洲眉梢微挑,修长的指骨轻捏起少女的下颌,迫使她那双还泛着水光的眸子与自己对视。
半是调侃地转移话题:“自己是不稀罕,转手送人倒是挺大方,嗯?”
林栖雾没想到他会提起此事,杏眸瞪得溜圆,作势要去咬他的掌肉:“霍霆洲你怎么这样!”
他宠溺地揉了揉少女的发顶,轻叹一声,语气里是满满的纵容:“bb,你知不知道那些东西,我也是让人照着你的喜好,精心挑的。”
林栖雾齿间的动作僵住,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瞳孔微微放大。
她确实对很多礼物都爱不释手,但也只当是巧合,从没想到会是霍霆洲……亲自授意。
心里那点委屈和不满彻底被浇熄。
少女鼓了鼓腮帮子,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质问姿态消失殆尽,带着些许讨好:“我刚才咬痛你了吗?”
霍霆洲只摇头,神色满是纵容。
相比之前的温吞乖巧,他说不清为什么,竟然更偏爱妻子娇矜任性的模样,哪怕是愤怒和委屈,都让他感觉鲜活而灵动。
身体深处的独占欲愈发强烈。
他深知,温室里悉心养护、娇嫩欲滴的花朵——
她的明媚,她的娇嗔,她的所有美好,都只能为他一人绽放。任何人的觊觎,都是不可饶恕的亵渎。
他的手臂依旧环着她,力道放轻了些,温热的掌心轻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bb,这几天……肚子还痛不痛了?”
临走前,他特意吩咐厨房,每日备好红糖姜茶,温补的汤羹也一直煨着。一日三餐的所有食材,忌辛辣生冷。
唯恐妻子在他离家的时候,出了闪失。她生理期的疼痛,让他第一次体会到束手无策的焦灼。
感受到小腹传来的暖意,以及男人语气中显而易见的关切,林栖雾低下头,嗓音不禁软了下来,带着依赖的温顺:“……第三天就不痛了,今天刚走呢。”
她不得不承认,除去那令人窒息的掌控欲——
霍霆洲确实是位称职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