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羞窘和慌乱几乎要将少女淹没。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和透过衬衫传递的体温,这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极致。
“先生……求您……”少女羞窘得几乎要哭出来,试图用手去推拒他环在腰间的铁臂,“不要这样……其他人还在……”
“嗯?”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鼻音,微微偏头,顺着她慌乱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偌大的餐厅。
方才还安静侍立在角落的佣人,连同管家陈伯在内,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沉寂的空气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林栖雾的小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变得一片煞白。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后背绷得像一张满弓,僵硬地靠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她紧张得快要窒息时,男人却并没有进一步的逾矩动作。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甚至松了松力道,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受地悬着。
随即,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根处,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听陈伯说……”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字句,冰凉的指腹毫无预兆地抬起,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意味,极其缓慢地划过她因紧张而微抿的唇瓣。
冰凉与柔软相触的瞬间,林栖雾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我不在的这些天,”他的指腹在她唇上短暂停留,感受到那抹细腻的触感和止不住的颤抖后,才缓缓移开,嗓音听不出喜怒,“你有好好吃饭。”
他的眸光锁住少女瞬间睁大的、盛满了惊慌和茫然的瞳孔,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翕动,吐出那句让她心跳彻底失控的话语:
“既然如此,乖孩子……是该被奖励的。”-
翌日。
林栖雾端坐在劳斯莱斯幻影柔软的后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粉色套裙的裙摆边缘。
她忍不住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霍霆洲正闭目养神,温煦的日光钻过窗外稠密的叶片,静静铺洒在他凌厉的眉宇间,洇开一抹淡淡的琥珀金色,少了几分冷峻,却更显上位者的沉稳矜贵。
林栖雾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霍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霍霆洲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像沉静的寒潭,没什么波澜。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的全身,从精心打理的发髻,滑过烟粉色正装套裙包裹的纤细腰线,最后落在她脚上那双简约优雅的裸色细高跟上。
他似乎很满意这身装扮,薄唇微勾:“既然是给太太的礼物,自然是去了才能揭晓。”
……礼物?
林栖雾心口像被轻轻撞了一下。她实在想不出,他口中的“礼物”会是什么。
她压下疑惑,没再追问,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繁华楼宇。
车子在一栋极具现代感的建筑前平稳停下。
方正的几何结构,通体是冷色调的玻璃与金属,透着显而易见的严谨肃穆。
林栖雾隔着车窗,清晰地读出了门口庄重的银色标牌:“地政署”。
她愕然地转头,看向身旁正整理袖口的男人,明澈的眼眸里盛满了不加掩饰的困惑:“霍先生?这是……?”
霍霆洲没有立刻回答。
他推开车门,长腿迈出,站定在车旁。他今日着一身剪裁完美的墨色西服,深黛蓝色的温莎结领带工整考究,气质明明绅士矜贵,却如高高在上的神裔,让人无形生惧。
他没有看她,只是自然地、不容置疑地,朝她伸出了弯折的手臂,动作流畅而优雅。
林栖雾瞬间明白,或许,所谓的“礼物”只是托词。他带她来这里,只是因为这样的场合需要一位体面的女伴。
这一认知让她心头那点微弱的期待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平静。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伸出手,轻轻挽住了他的臂弯。隔着昂贵的西装面料,她能完全感受到他手臂结实有力的线条。
两人并肩走向那栋冷峻的建筑。
穿着合体制服的侍者早已恭敬地等候在门内,看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起热情恭敬的笑容,姿态放得极低:“先生,小姐,欢迎莅临此次评标会,请随我来。”
林栖雾挽着霍霆洲,跟随侍者穿过明亮的大厅。周围偶尔有身着正装、步履匆匆的人经过,看到霍霆洲,无不投来或敬畏或探究的目光,随即迅速移开,仿佛不敢久视。
林栖雾微微挺直背脊,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掌心已经沁出汗意。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正式且带有权力意味的场合。
两人刚落座视野极佳的前排嘉宾席,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官员便快步走了过来。
“霍总!”他走到近前,微微欠身,态度恭敬,“没想到您会亲自莅临!之前收到江秘书的消息,说您今日可能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