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很稳很紧,拉着孔宣往外走,没有丝毫回头。
孔宣歪过脑袋,只看见男人深刻的脸部线条,他表情淡然,依旧不动声色,看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他抓着自己往墙上摁的时候,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弦,像是一只即将出手的巨兽,凶猛、强势,苏得人双腿发麻。
在被强制的动作中,孔宣最先感觉到的不是冒犯与恐惧,而是兴奋,头皮发麻的兴奋。
让恪守清规戒律苦修的神人为自己破戒,清冷的眉眼沾染上红尘情意,流露出那样隐忍凶厉的情动表情。
孔宣的心像是滋生出无尽海浪,他激动于男人这时展露出的侵略性,他被男人摄取剥夺强制,他的反抗羞恼只是一点催化剂。
他愉悦又动容,品味着男人对自己的绝对索取,感受着男人带来的压迫与威胁。
孔宣脸上潮红一片,无意识地捂了捂脸,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早已混乱迷离,满脑子都只剩下陆压那双凶猛如野兽的眼睛。
加诸爱意纠葛与痛苦的眼睛。
他爱他,毋庸置疑。
所以陆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上车回家,孔宣都没有琢磨透陆压的意思,陆压就跟没事人一样,态度正常地带着孔宣上车。
出租车到了店门口,陆压率先下车,回头请孔宣下来。
孔宣狐疑犹豫,眼睛一直跟着他转来转去,恨不得掐着陆压的脖子狠狠摇晃,让他倒豆子似地把所有想法都说出来。
“怎么回事啊鸦!”
大胆!居然敢钓孔雀大王!
孔宣一把扑到陆压背上,他圈着男人的脖子,用力地来回摇晃,气得直蹬腿,在空中打旋飞蹬。
好好一只孔雀急得学兔子蹬鹰。
陆压被勒着脖子被迫后仰,他手上还拿着漂亮的梧桐木盒子,第一时间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才一只手扒拉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另一只手不忘托起大王的屁股。
有了支撑,孔宣借力往上一窜,双腿圈在陆压的腰上,半个胸膛压在他的头顶,像是一座大山沉沉压下,捂着陆压的眼睛咿咿呀呀地控诉。
孔宣哼了一声,低着头把下巴垫在男人头顶,手臂胡乱抱着他的脑袋,凶巴巴恐吓指责:“大胆!还不快从实招来!”
陆压被蒙着眼,当作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故意在原地转了几圈,装傻充愣问:”大王在说什么?”
可恶,居然装傻!
“当然是你亲我!”孔宣怒上心头,口不择言。
话说出口,他顿时觉得不妙,感觉到手臂被人拉开,陆压转过头,那双黑沉的眼睛背着光,透不出一点光色,露出压抑如深渊之下无边无际的阴沉颜色。
他隐忍深沉,如黑水下的水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人拉入深渊。
可陆压拉着孔宣的手,又一次摸上了心口。
——他直白明细的心脏。
“大王还想我再说什么?”他低声询问。
性感磁性的声音带着令人着迷的蛊惑意味,慢声细语间迫近直击,意味不明的追问挑衅。
陆压掏心逼近,孔宣顿时兵荒马乱。
他嘴巴微张,所有的得意与挑衅都卡在喉咙里,哼哼唧唧地憋红了脸,慌慌张张地要下来。
这一次不是他想下就可以下,陆压钳制住他的双腿,大手就这么卡在大腿上。
任凭孔宣吱哇乱叫,胡乱踢踹,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拔出来也纹丝不动。
陆压点到为止,在孔宣力度变弱的时候松了手,孔宣顿时火烧屁股般跳了下来。
这可完全不像孔雀大王的性格,孔宣反应过来后恼怒地瞪着陆压,耳朵尖都红了。
他嘴巴嘀咕,又有点怂陆压的追迫,怂怂地骂人:“坏鸦!超级大坏鸦!”
“大王。”陆压无奈,沉着脸提醒:“骂人没有用的。”
他几步上前,浑身的气场像是裹挟着极度的冰寒与硝烟,伸手利索地要去圈孔宣的腰。
孔宣下意识跑路,把身子一扭三两下跑上楼梯,转过头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大骂:“坏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