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手起刀落,切面干净利落。
黑色的鸦鸟就在旁边看着,用爪子在肉块上划拉出一道痕迹,指导孔雀大王屠宰猎物。
要说做什么菜,家中大厨陆压双眼如鹰般锐利,一连串的思绪从脑中飞过。
最终为孔雀大王选择了最不容易出错、最不容易吃进医院的火锅!
不是不信任孔雀大王的厨艺,也不是不看好孔雀大王的厨艺天赋。
单纯想吃火锅而已。
真的。
小鸟笃定。jpg
将玃如按照部位分割几块,再将不同部位的肉块分别切割成片。
到了这一步骤,孔宣切肉切得厌烦,从一开始的薄薄一片又工整又漂亮到后面逐渐开始摆烂,已经出现大小不一的肉片。
他站在菜板前,和菜板上的肉大眼瞪小眼,眼睛瞪得滚圆,满是郁闷。
“为什么这么麻烦!”
只是切个肉而已!
就像陆鸦鸦之前备菜一样切肉而已!
但是对于孔雀大王来说,这种重复性的无聊工作简直就是折磨。
他气呼呼地攥紧拳头,烦恼地在空中来回挥舞几下,视线扫到旁边漫不经心梳羽的陆压,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邪恶的手果断插进了陆压的毛翅膀里。
黑色的漂亮小鸟一懵,下意识抬了抬胳膊,反而被一脸理所当然的孔宣狠狠rua了个爽。
rua的鸟毛支棱,毛茸茸地炸成一团,身上全是生肉的味道。
陆压:。
为什么要惩罚他?
陆压飞到小院的水龙头下面,他利索地拧开水龙头,站在流水下一边将羽毛淋湿一边甩头抖羽,争取把身上的肉味洗掉。
干干净净,给摸给抱。
不耐烦切肉的孔宣狠狠吸了一波漂亮小鸟,小鸟能量再次充满,又信心十足地回到了工作岗位。
这一次他丢掉菜刀,得意地叉腰,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还没切完的肉块,忍不住哼哼两声,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他满脸矜傲,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些不识相的肉块。
瞬间,刺眼的青光轰然布满整个厨房,从门窗往外泄出一丝气息,将方圆百里的生灵惊得鸡飞狗跳。
几只来院里吃自助餐的小鸟连忙拍拍翅膀,忙不迭地跑走了。
正在淋浴的陆压鸟歪过脑袋,色似黑金的眼睛里金色四散,鎏金的妖异本能散开,死死锁住眸心一点,在四溅的水花中凝凝遥望着厨房。
他有些焦躁不安,本能对危险的预警在红线的边缘来回蹦跳。
陆压再也忍受不住,拍打着翅膀一头钻进厨房里,直到将孔宣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下他才感受到片刻的安心。
这并不是什么对危险的恐惧与排斥,真要说,是内心某种保护欲过于旺盛的结果。
尽管这种危机感来源于孔宣。
陆压展开翅膀,一下子将孔宣裹紧羽翼下,他身上的羽毛湿漉漉地粘成一缕一缕并不舒服,他本能歪过脑袋梳理羽毛,这个过程中依旧将人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没有丝毫放松。
眼前突然黑了,孔宣:?
他撩起翅膀一角,困惑地歪过脑袋:“陆鸦鸦,你干嘛?”
陆压并不说话,说不了话,不想被笑,要脸。
“保护我?”孔宣翘起唇角,张扬地朝陆压扬眉。
他歪过脑袋,非但不急着挣扎,反而越靠越近,脸埋进黑羽的阴霾中,近距离的亲昵下,他的五官在眼前陆压放大。
细腻冷白的皮肤几乎成了画布,阴影勾画着他的眉眼,他不比皎月清冷不似烈日热情,唯独像是只妖精,削去清纯勾画着几分缱绻。
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清晰倒映出黑色鸦鸟的模样,带着十足的玩味与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