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应付没经过发情期、心智还尚未成熟的小雌虫的惯用招数。
糖果这种东西虫崽都抵抗不了,因为远古的那些雄虫们也喜欢这种东西,所以联邦一直都有在生产,有时候成年虫也喜欢在发情期的时候来上两颗,幻想和香香软软的小雄虫缠绵的味道。
克洛伊很讨厌这种行为,但是他向来不喜欢多管别的虫的闲事。
顾棠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克莱因,又看了看眼前这只看起来很和善的医生虫,最终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
小雌虫埋头撕起了包装袋,没过一会儿腮帮子就变得鼓鼓的,他唇上也被舔得亮晶晶的。
“谢谢叔叔…”顾棠声音含糊的唤了一声,眼睛弯弯的,好看极了。
与他对视了几秒,克洛伊有些发愣,抑制住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心跳,拉起顾棠的手臂,往他手背上涂了点碘伏,另一只手里针管已经举了起来。
顾棠不自在的往后挪了两下,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收紧,脸上甜腻的笑容也迅速垮了下去,就好像一只蔫吧小花。
“别怕,一点都不疼的!叔叔保证!…等打完针了叔叔请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呀?吃了冰淇凌就不许哭了哦。”
顾棠又抽噎了两声,泪水涟涟的眸子紧闭着,不出声了。
“真乖,棠棠是最乖的小虫崽了。”克洛伊柔声哄着他,细细的针头已经贴在了他手背上那片柔软的肌肤上。
小雌虫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诱哄了,只是害怕的闭紧了眼睛,拳头握的更紧了。这种举动倒是更方便了克洛伊在他手背上找血管。
这么可爱,一定是个亚雌吧?克洛伊罕见的出了神。
他抽出了细细的针头,在小雌虫针眼冒出血的前一刻眼疾手快的给那处贴上了创可贴。
顾棠盯着自己手上那个贴着卡通图案的幼稚东西,深深的皱起了眉。
克洛伊以为他还是疼,轻轻拉起他的手在他指尖亲了一下,“乖乖,不疼了哈。”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浅色的瞳孔里满是心疼,甚至于平日里对这份工作的不满和吐槽全被抛到了脑后。
克莱因端着一壶花茶进来,动作自然的放在了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他并没有看到刚才克洛伊的举动,不然一定不会对这个医虫如此客气,估计早就黑着脸把这只恬不知耻的虫轰出去了。
克洛伊眸中刚酝酿出来的情绪突然僵住了,他故作自然的收回手,把用完的针管用密封袋包住,塞回了自己的医疗箱里,起身微笑着向两人告别。
“克莱因上将,你把这只幼崽养的很好。”临走之前,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克莱因愣了一下,并没有反驳。
谁家家长不喜欢别人夸自家崽?克莱因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凶的不行的当然也不例外。
*
在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顾棠并没有去学校,而是每天都乖乖待在家里,活动范围最多就是到隔壁转转,顺便蹭顿饭什么的。
塞缪尔的父母一周才回来一次,平常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顾棠去蹭饭也没有丝毫负担。
期间卢卡斯也来过两次,但是顾棠最多就是躲在墙后远远看着他,因为他周身的气质从来没敢靠近过。
当然,这其中也有塞缪尔阻拦的因素在。
而且塞缪尔最近总跟他提两个人以后的事,他那温吞又带着些笃定的话语,让顾棠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答应过他以后要一起生活了。
得到结果和抽血应该相隔半个月左右的,但是这才过一周不到,顾棠在塞缪尔家里玩了一天后满足的往自己家走,却看见自己家门口被一群荷枪实弹的高大军雌紧紧包围着。
“你好,能问问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顾棠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冲其中一名军雌小声问道。
那名站的笔直的军雌回头瞥了他一眼,浅绿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色彩,就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虫,但当他看清顾棠的面容时眼神却变了,神情也一下子炽热了起来。
就像看到了什么死而复生的恐龙化石一样。顾棠吓了一跳,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两步。
“您…您是想回家吗?请进吧。”
军雌似乎很紧张,身形僵硬的往旁边挪了一下,脚下动作都显得莫名滞涩。
离近了顾棠才看清,他两个瞳孔里装的是一双复眼,一个个像是六面体的晶形镶在他两个眼眶里,眨眼时带动的水光反射出的镜像让顾棠脑袋有些发晕。
“谢谢…”
看到他向自己行了一个端正的军礼,顾棠愣了一下,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好也跟着他弯了弯腰。
他迈步往屋里走,并没发现身后军雌满脸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