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照顾好你自己就好。”
看着姜岳稔离去的背影,顾棠把剑扔到一旁,坐在地上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晚上,顾棠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穿好里衣后一把把盆子抬起来,端到院子外面倒掉,然后他拍了拍手,又把盆子拖到了水缸旁边沥水。
踏上修仙这条路已经两年了,姜岳稔也教过他一些咒术,比如说清洁咒,漂浮咒一类的,但是顾棠还是喜欢这种凡事亲力亲为的感觉…
像是清洁咒,他总觉得用那玩意儿根本达不到在水里泡上半个小时的效果。
洗漱完躺在床上无聊的翻了一会儿剑谱,一开始还看到兴冲冲的,一点也没有疲惫的样子,半个时辰过去了,顾棠的眼皮子慢慢耷拉了下来。
他缓慢眨动了几下眼皮,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长而挺翘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小片阴影,显得静谧又美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迷迷糊糊之际,好像感觉身体离开了暖和的被褥。
他不适的拧了拧眉,但脑子里被困意充斥着,挣扎了半天眼皮都没睁开,索性放纵着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深度睡眠。
顾棠再次醒来是被一股不知名的熏香味儿熏醒的。
他还迷糊着呢,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往旁边摸摸,没摸到剑谱,但是却摸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给他吓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尖叫一声从床上跳起,莹白的脚掌踩在柔软的床上,脚下倒腾几步就缩进了床角。
“你终于醒了。”殷时郧支着下巴倚在床头冲他笑,大敞四开的衣襟和白玉般的胸膛都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了他眼前。
…这是个什么玩意?自己不是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嘛,怎么突然到了这么个鬼地方?这人穿这么暴露…这里是青楼吗?
他会有这种想法也是因为佘昀朝给的那些不入流的话本和图画。
顾棠现在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热血方刚的年纪,会有点想法很正常,但他每次看那些书的时候都会觉得面红耳赤,从来没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真的能在现实里见到这种…咳,扯远了。
“…你是谁啊?”他缩在墙角默默观察着床上的男人,鼓起勇气问道。
殷时郧很喜欢他将目光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的那种感觉,他撩了撩胸前垂落的发丝,笑意盈盈的。
“怎么?你没从姜岳稔那里见过我的画像吗?”
“我拜入师门后只从师兄给的春宫图上见过画像这种东西,你的意思是你在里面吗?”顾棠说完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一阵懊悔。
现在他身在陌生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就放浪形骸不太好惹的男人…原谅他一时没转过弯来,实在是这两年以来在凌天宗过得太顺心了。
大家都很和善,很乐于助人,没有人会因为被他怼了一句就不理他了,反而总是对他抱以怜悯外加同情的目光…顾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懒得想那么多。
殷时郧脸色微变,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顾棠觉得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倒是与师尊和几个师兄有了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净给你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殷时郧直起身子朝顾棠那边挪了过去,紫色的妖异眸子里的阴翳慢慢褪去,不知为何,顾棠竟然从中看出了一丝心疼。
这家伙在心疼什么?自己有什么值得心疼的地方吗?
顾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一把扯了过去,男人把他抱下了床,闻着他发丝间的清香,眯了眯眼睛,很是满意。
“以后就留在我这儿吧,我对你好,怎么样?”
顾棠不懂他的意思,但这并不耽误顾棠对他心生警惕。
“别转移话题好吗?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呢。”
殷时郧把他放在床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和鞋袜帮他换上,优雅的动作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在伺候人,更像是在做什么艺术品展示。
但这种正经感在维持了一会儿后就被他摒弃掉了,顾棠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脚一脸痴呆相。
…好生变态。让人深深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把脸贴上去。
顾棠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把自己有些松了的领口往上拉了拉。
看样子下面是守不住了,但是上面的尊严他一定要守住!
殷时郧压抑住想舔上去的冲动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顾棠满脸的视死如归,他这边才刚一松手顾棠就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脚,整个人在床边缩成一团,像个小鹌鹑。
殷时郧啧了一声,手指在身后摩挲了一下,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手感。
好在他这隐蔽的动作并没被顾棠看见,要不“变态”的名头就要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