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朝:“……你什么时候买的?”
“忘了。”牧诀敷衍着说完,朝着客房径直走去。
徐书朝刚走到客厅,牧诀拎着一个塑料袋出来,然后就见他把一袋子的安全套哗啦啦地倒在客厅的桌子上。
徐书朝:“……”
他看向牧诀,震惊道:“你怎么买这么多?什么时候买的?”
“逛超市的时候顺手买的。”牧诀说。
牧诀这话倒是没骗徐书朝,确实都是他在逛超市的时候顺手买的,买了很多次、很顺手。
积少成多,他刚拿出来的时候也惊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徐书朝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似的安全套,还是没反应过来。
牧诀说:“咱俩一起逛超市的时候。”
自从去年十月份牧诀的易感期,两人隔三岔五就会来这边住,周末过来的次数也多。家里的瓜果蔬菜、消耗品这些东西都是两人专门挑时间去超市里买。放安全套的架子离收银台很近,经过的时候顺手拿几盒扔进购物车里可太方便了。
徐书朝无语凝噎,半晌才道:“以前我们也用不上……”
“现在就用上了啊。”牧诀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看了看包装盒上的字:“超薄无感,还是草莓味。朝朝,我们今晚用这个吧。”
徐书朝:“……”
徐书朝指了下桌子上的安全套,道:“收起来,我先去洗澡。”
牧诀道:“好。”
徐书朝洗完澡出来,牧诀恰好从外面推门进来,正用毛巾擦头发,应当是在外面的浴室洗过澡了。
他过去碰了碰他的额头,道:“困吗?”
之前用完抑制剂,牧诀总是很困,今晚看上去反而比平时更兴奋的样子。
“不困。”牧诀随手扔开毛巾,走过去抱住徐书朝,埋在他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道:“今天用的是便携装的抑制剂,剂量很小,只能短暂地压制三五个小时。”
徐书朝任由牧诀抱着,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从他接到牧诀的电话到现在,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为什么会突然进入易感期?”徐书朝问,他还是在意这件事情。
就像当初,他第一次听到于从说“是沉香,很好闻”这句话时的心情一样,如鲠在喉。
那时候于从和牧诀连面都没见过,他就能通过他身上那点稀薄的信息素而知道牧诀的信息素是沉香。他并非在意于从感知到了牧诀的信息素,而是想,一个和牧诀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能感知到牧诀的信息素,他却不可以。
这两年来,牧诀的易感期一直很稳定,从未有过提前的情况。上一次,和这一次,是破天荒的。
牧诀和他说过,这种情况大概率就是他碰到了契合度很高的Omega。
徐书朝初听牧诀这话时,并未想太多。从他决定和牧诀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牧诀一定会遇到这种情况,他信任牧诀,他无需在意这种情况。
然而,真正到这一刻,他发现,他信任牧诀,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如果他是Omega该有多好、如果他也能在牧诀的身上留下信息素该有多好、如果他也能感知到牧诀的信息素……
至今,他甚至连牧诀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而走在大街上,随手拉一个Omega,对方都能分辨出牧诀的信息素。
“朝朝。”牧诀见徐书朝一直没有说话,张口咬在徐书朝的耳垂上,边咬边舔:“怎么不说话?”
徐书朝被耳边湿黏的触感拉回思绪,道:“没什么。”
“哦,那我们上床睡觉吧。”牧诀说着,拉着徐书朝上了床,关掉了房间的灯。
房间里暗下来,牧诀拉着徐书朝的往下,碰到自己的,他凑到徐书朝耳边低语:“朝朝,帮我,好不好?”
徐书朝侧身,和牧诀面对面躺着,他看着牧诀的眼睛,轻声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你不知道吗?”牧诀压着气息,一只手捏着徐书朝的耳垂揉搓,另一只手握着徐书朝的手。
“我是Beta。”徐书朝低声道。
“那两瓶香水,”大概是抑制剂的效果正在慢慢消散,牧诀控制不住的想要亲吻徐书朝,原本揉搓他耳朵的那只手慢慢触上了他的嘴唇,指尖抵开徐书朝的牙齿,“香水是抽我的信息素制成的,和我的信息素气味几乎没有差别。”
徐书朝猛然顿住,难怪他没能在十六岁生日当天收到牧诀的生日礼物、难怪那两瓶香水的瓶身上什么都没有、难怪牧诀一直让他用那香水、难怪后来牧诀又送给他一瓶……原来是抽他自己的信息素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