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明站到讲台上,看着下面的一群学生,底下的嗡嗡声逐渐安静下来。
梁今明道:“你们应当是我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了,能不能在我退休前打个漂亮仗给我长长脸?”
底下的学生很安静,不是不能,不是没有信心,更多的是难过与不舍。
梁今明继续说:“按理说今天应该给你们说点鼓舞人心的话,说点增加斗志的话。但是呢,这两年你们的努力和进步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最后这段时间拼命学习的状态我都知道,所以我想说,认真考试,然后记得,凡是过往,皆为序章。你们的青春不应该被困在一场考试里,它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好了,就说这么多,”梁今明顿了下,又忍不住嘱咐道:“考试工具一定要带齐,准考证要带,千万别睡过头了,去考场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老师,您还和以前一样啰嗦。”不知道是哪位同学说了这么一句。
“老师放心,我们肯定给你拿个文科状元回来。”
“那些个知识点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我们做起来都是手拿把掐了。”
梁今明精准地找到了说最后一句话的同学,单独把人揪了起来,道:“孔英博,高二开学第一堂课,我把你揪起来当了个典范。高三这最后一堂课,又被我给揪了起来,你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啊。”
孔英博被说得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又听梁今明说:“你擅长数学和历史,但写题急于求成,不细心,考试的时候不能这样。擅长历史,但也不能在历史试题上花太多时间,给政治和地理都留点时间,其他的照常发挥就好。”
孔英博听着听着眼眶就红了,眼泪就要掉下来,这场景跟他高二刚开学的场景太像了。
梁今明没给他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点了牧诀的名字,对他笑着说:“你是我亲自挑选的班长,那时候全班就你一个人在睡觉,以为你是个不服管教的刺头,没成想还挺乖。”
牧诀听得一愣,从小到大,“乖”这个字就跟他不搭边。
“最后这一年的学习劲头我也看在眼里,考试的时候要静下心,写完题目多检查两遍,即使志在必得,但没到最后交卷的时候,一定要多检查。”
梁今明带了这帮学生两年,在他们高二还没开学的时候就把她们的底细摸清楚了,更遑论又过了两年的时间。
“徐书朝,”梁今明提到徐书朝,语气欣慰又自豪:“你是老师带过的成绩最好的学生,学习上相信已经不需要老师再多说什么。我想说,平时偶尔也可以放肆一次,不需要把自己绷得太紧。”
徐书朝没想到梁今明会说这样的一句话,他足够理智,知道考试的重要性,不会让感性占了上风。
梁今明却说偶尔让他放肆一次,他抬眸看向讲台上的梁今明,对方已经点了下一个同学。
徐书朝收回目光,心道,每个人都让他不那么理智,都在告诉他,偶尔可以放肆一次,但真的能这样吗?
“想什么呢?”牧诀碰了碰徐书朝的胳膊,小声说。
徐书朝回神,轻摇了下头,道:“没什么。”
牧诀见状没多说什么,只道:“一会儿我爸过来接咱们,晚上咱们别跟她们一起吃饭了。”
“为什么?”徐书朝问。
“没什么啊,就是想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不可以吗?”牧诀似笑非笑道。
徐书朝面无表情地拒绝:“不可以。”
梁今明把教室里的每一位同学都嘱咐了一遍,看着她们一点一点收拾好书本、布置好考场,最后一个离开了教室。
牧诀今天特意开了辆商务车过来,把徐书朝和牧诀接回了家,徐寅和沈盈已经在家里做好了晚餐,并且严肃拒绝了两人外出吃饭的请求,在考试结束前,两人都别想在外面就餐了。
牧诀的买耳钉计划也就是跟着泡汤了。
这天晚上睡觉时,牧诀赖在徐书朝的房间里不走,最终如愿以偿地上了徐书朝的床。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这样的场景和幼年时几乎无异,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两人已然抽条长大,正在缓慢地褪去青涩,走向人生的另一阶段。
好在,两人依旧在一起,徐书朝依旧是徐书朝、牧诀依旧是牧诀,徐书朝和牧诀,依旧在一起。
“朝朝,万一我没考上北城大学怎么办?”牧诀躺在床上睡不着,拉着徐书朝闲聊。
“认真写,不会考不上。”牧诀的成绩是徐书朝督促着他提上来,到高三下半学期,他的成绩已经很稳定,考北城大学绰绰有余。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呢?”牧诀哼笑一声,臭屁道。
“我对我自己有信心。”徐书朝说。
牧诀不满地在徐书朝耳垂上重重地捏了下,没好气道:“后天就高考了,你就不能说两句鼓励我的话吗?”
徐书朝翻身侧躺着,看着牧诀的眼睛,认真道:“你一定能考上北城大学。”
牧诀被徐书朝这样认真地看着,下意识舔了下唇,道:“那我考上北城大学了,我们能谈恋爱吗?”
第60章第六十章朝朝,如果你愿意,想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