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打算把生日礼物放进牧诀的房间里,白君乔帮他防风,在群里告诉他牧诀正被那群小朋友围着,他可以去牧诀的房间。
确定了群里没有新消息,白君乔和徐寅他们这会儿大概还在华斯,徐书朝放下手机,放心地给白君乔的盆栽浇水。
如果不是牧诀拉着他从生日会上跑出来,他现在也不会有时间在这儿浇花。
“朝朝,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像私奔?”
“朝朝,我们谈恋爱,好不好?”
牧诀的这两句话在徐书朝脑海中飞快掠过,舒缓微凉的晚风吹过,徐书朝好像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明明今晚被灌酒的是牧诀,徐书朝却有种自己也喝醉了的感觉。
现在这样,像是私奔。
现在不可以。
若是平时,他定然不会回应这样的话。
他今晚不仅回应了,还带上了期限。
牧诀是个头脑一热就会胡闹的主儿,可他却是实打实的理智派,他很少会做出头脑一热的冲动事来。
他会跟着牧诀他们打架,却会在现场冷静地分析利弊;会回应发小们偶尔对他和牧诀的调侃,却从来不会说出“现在不可以”这样的话。
他和牧诀的性格,虽不是极端的对立,却也说不上有多相似。
今晚他却跟着牧诀胡闹,从离开生日会、到那句“现在这样,像是私奔”、到后来的“现在不可以”,每一件事,都在挑衅他的理智,可这也确实是他做出的事、说出的话。
可是他还没有分化,他和牧诀的关系不应该发展得这么快。
偶尔,他也会想一下自己什么时候会分化。他好奇牧诀的信息素,也不想让牧诀再次问他能不能感知到对方的信息素时,给出否定的回答。
但是,只有偶尔。
对他来说,不论是Alpha、Omega或者Beta,没有任何区别,他对自己将来的第二性别持有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
尽管Alpha和Omega的社会地位比Beta高出很多,在他看来,这三者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除了易感期和发情期。
他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实时记录了一个Omega的发情期的整个过程。进入发情期的Omega丧失了自己的理智,变成只能被欲望支配的动物,只会一味地向Alpha索取□□。
这部纪录片他只看完了三分之二,尽管这个过程是Alpha与Omega欲望的碰撞,是他们最私密、最亲密的接触,他却不能很好地接受。
但牧诀分化成了Alpha。
他想,如果对方是牧诀,他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可这也不代表着,他期待自己能分化成Omega。
只是,能分化成Omega是最好的结果,这是一种最优解。
玄关处传来门锁开启的声音,徐书朝把喷壶放回原来的位置,若无其事地走到客厅,白君乔和徐寅已经进来,正在客厅换鞋。
“阿诀怎么样了?”白君乔换好鞋,边往客厅走边问徐书朝。
“已经没事了。”徐书朝说。他给沈盈打电话时,说的是牧诀喝醉了头疼,他先陪着牧诀回来。
“那就好。”白君乔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又说:“虽然阿诀小时候就被你沈阿姨灌醉过一次,但你们现在年纪小,喝酒不好。”
徐书朝在大人面前撒了谎,刚又偷偷给白君乔的盆栽浇了水,这会儿乖顺地点头应声,又说:“我先回房间写作业了。”
白君乔点头,道:“去吧,别学太晚了,早点睡。”
徐书朝回到房间,拿出英语报纸,开始写习题。
写习题比看书更容易进入状态,写完一张报纸,已经将近凌晨。
放下笔,他下意识去摸手机,查看有没有新消息,摸了个空他才想起来手机被他放到阳台的桌子上了。
最终,他还是没有再出房间去拿手机,把书桌桌面整理好,就上床睡觉了。
晚上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徐书朝这一觉睡得不怎么安稳,牧诀那张脸一直在他的梦里晃悠,是以在他睁开眼睛,看到坐在书桌前的身影时,还有片刻恍惚,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
他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醒神,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人捏了下。
好了,这下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