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的比赛很快进入尾声。
牧诀和廖璟孔英博都被选入首发阵容,另外两人是体育班的体育生。
剩下的四名替补队员里,都是他们平时打球的同学,彼此间也都互相认识,其中一人恰好是赵翰。
他打球技术不错,不然以前牧诀他们也不会经常和他一起打球。
只是和这几个人相比起来,要稍微逊色一些。
牧诀往对面的观众席上看了眼,程可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徐书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放学打球吗?”孔英博今天体验了一把被牧诀带飞的感觉,颇有些依依不舍。
牧诀猛灌了两口水,合上瓶盖,才道:“不打了。”说完,拿上自己的校服外套就离开了。
孔英博的目光转向廖璟。
廖璟也扔下一句不打了就拿上东西快步跟上了牧诀。
“这是朝朝没看到最后,不爽了?”廖璟胳膊搭着牧诀的肩膀,幸灾乐祸道。
“我打球是为了给他看?”牧诀淡淡瞥他一眼。
“不然你以为呢?”廖璟没好气道,“朝朝在的时候,花孔雀开屏似的。平时懒得要死,全靠我拿分,今天你抢我几个球了?”
“菜就多练。”牧诀留下一句四字箴言,一步跨过两个台阶的快速上了楼。
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餐时间,食堂大概也没什么吃的了,牧诀没再往食堂去,直接回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专心为期中考试做准备的,也有没心没肺互相玩闹着的。
牧诀一屁股坐下,看到桌肚里露出来的白色塑料袋,扒拉出来看了眼,面包牛奶三明治电解质水,样数很齐全。
旁边的徐书朝正翻看着一本课外书。
牧诀没打扰他,心情很好地在袋子里挑挑拣拣,拆了个面包吃着。
不用想,这些东西肯定都是徐书朝专门给他买的。
“吃什么呢?给我分一口,饿死了。”廖璟慢悠悠地进了教室,看见牧诀嘴里叼着一片面包,立刻眼冒绿光地扒拉袋子里的吃的。
“嗷——”廖璟捂着被牧诀一巴掌拍开的手,费解道:“不就吃你个面包么,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想吃自己去买。”牧诀把袋子打了个结,放进了桌肚里。
晚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给她们发了张卷子。一阵唉声叹气后,教室里便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和偶尔响起一道忧愁的叹气。
牧诀盯着卷子上的习题,没动笔,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徐书朝是什么时候到体育馆的、他看没看见那个男生给他送水。
他转头去看徐书朝,男生坐姿端正,一手拿笔一手压着试卷,落在试卷上的目光专注又认真。
看了片刻,牧诀没吭声,又把脑袋转了回来。
朝朝老师写卷子的时候格外认真,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下课检查。”写卷子格外认真的徐书朝轻声道。
数学老师发卷子的时候没说下课要检查,那要检查牧诀卷子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噢。”牧诀抓起笔,习惯性在卷子左上角写上他的名字,才开始看第一道题。
四十分钟的晚课很快结束,走读的学生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牧诀写完第二道大题,才放下笔,转头看向徐书朝,这人又在翻看他那本课外书。
徐书朝这人看着乖巧,是老师和家长口中的“好学生、好榜样”、“别人家的孩子”,但他私下里也不是什么乖巧学生。
偶尔不想写的卷子会抄抄答案或者借鉴借鉴靳斯随的,幼儿园和小学时需要抄写的作业多,他不想写就会推给牧诀,让牧诀帮他写。还会威胁牧诀,让他不能说出去。
他不是那种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板一眼的书呆子,逃课打架的事也没少干,只是这两年不怎么跟着他们胡闹了。
牧诀手掌压在徐书朝正看着的课外书上,见对方看过来,另一只手把自己刚写完的卷子送到他面前,眉头一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语气轻佻:“检查吧,朝朝老师。”
徐书朝不接他的卷子,推开他压在自己书上的手,把金属书签夹进书里,边收拾书包边道:“这会儿不想看。”
牧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这可是他认真写了一个晚上的卷子,他又听徐书朝说:“晚上回家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