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剑笑了下,随后告诉魏兵:“你回去先带着小路和陈染处理下取到的指纹,初步处理没什么发现的话,你下午再带着这些纸,跑一趟分局,咱这没有熏显用的东西。”
想提取到纸上的指纹,用派出所惯用的刷粉法可不行。所以他们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就得派人去分局那边去处理。
魏兵也知道这个案子有可能是个案中案,那女人肯定有问题,这一点他们几个已经无需多说。再加上案值不小,跑这一趟还是必要的。
魏兵这边自然没什么意见,痛快答应了。
这时小路也说:“那个鞋印后跟右外侧有补的皮子,补的时间应该不长。还有前掌那地方应该开裂过,鞋底有缝线痕迹。我们要不要查查这附近修鞋的人?那鞋底纹路挺像菜畦,不常见,要是能找到修鞋的人,说不定他还有印象。”
蔡剑倒是挺认可小路这个想法,石膏模他也看了,确实如小路说的一样,后补的鞋跟挺新,几乎看不出磨损,补的时间很可能不长。
他就道:“下午小路你带着陈染去问问周围的鞋匠。鞋匠手法不一样,有的人活做的细,有的人活糙,针脚长度、整齐度多少都有点差异,你们去找人要注意下他们缝线的手法。”
“问话时自己小心甄别真话假话,当心个别人耍着你玩。”
快到中午时,陈染等人都回了所里。
指纹录入电脑没用太长时间,因为这户人家收拾得真的很干净,擦拭时几乎不留死角,所以他们提取到的指纹并不多。除了男女主人的,就只有电视机底部的两个指纹是陌生人的。
至于带回来的那些软纸,得等魏兵带去分局处理。
吃过午饭,蔡剑带人去调查失主夫妻俩的社会关系,陈染和小路出了派出所去找鞋匠。
在路上小路跟陈染说:“告诉你个小道消息,罗平市那边派了几个同行开车过来审问蒋文豪,今天晚上差不多能到。”
“蒋文豪身上案子多,社会影响挺恶劣的,罗平那边应该挺重视。”
“我告诉你,蒋文豪这家伙特能逃,罗平那边组织了好几次抓捕,都让他给溜了。有一回眼看要抓住他了,他把兜子里的假钱扔到街上,路过的人全跑去捡钱去了。那些钱可都是冥币啊,你说这家伙损不损?”
陈染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说话,感觉他一个人都能撑起一个乐队了。但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做任务也挺好,心里轻松,还不无聊。
她安静地听着,不时插句话,看上去很像个合格的捧哏。
他们先去的是一个农贸市场,这个农贸市场离烟霞小区并不远。有个五十多岁的鞋匠就在农贸市场附近的路边摆摊,风雨无阻的,有七八年了。
农贸市场附近的居民楼一层像其他街道一样,沿街都是门市。陈染刚走到路口,就听到了街道南侧传来轰隆隆的音响声。
那音响声音太大了,高低起伏的声浪一阵阵在耳边轰响,听一会儿就让人烦躁不已。
估计是哪家开店的在门口放了音响,还把声音放得很大,这已是明晃晃的扰民了。
“那边有家音像店,租碟卖碟的,你看那边挤了堆人,还有人在吵架。”小路说。
去农贸市场要经过这条街,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
因为穿着警服,有人看到他们俩,立刻跑过来告诉小路:“警察同志,那边有个开音响店的拿刀吓唬人呢,太吓人了!路上还有孩子呢,你们过去看看吧。”
这时陈染已经听到了动静,有人在叫喊着:“老子就愿意放这么大声,连警察都管不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告诉你,我有精神病证明,杀了你都没事。识事的给我滚远点,少管闲事。”
有人在回骂,但谁都不敢靠近那个挥舞着水果刀的中年秃头男人。
围观的人看到有警察过来了,连忙让开条路。有人主动向小路和陈染交代这边的情况:“警察同志,这家人天天放这么大声,咱们就住在后边那栋楼,一天天吵得人要疯了。”
“是啊是啊,家里老人心脏不好,都快犯病了。”
“我们好几次找他,让他声音小一点。一找他们就拿刀吓唬人,太不讲理了!”
“精神病了不起啊?他怎么不进精神病院?”
周围的人纷纷控诉着,有位老大爷气愤地正说着,拿刀的男人已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