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他很了不起,能力强有手段,又聪明,而且还洁身自好。
“许则文,你是觉得我很好忽悠吗?”
童佑神色中透着股天真的残忍,最后一口冰淇淋下肚后,将球杆随意放下,转身看向男人。
见对方面容冷峻,恪尽职守,挺拔沉默的站在那,没有要回答自己问题的意思。
又笑问:“还是你觉得我很烦人?”
阿文眉宇微动,像是逃避着什么,将目光落到地面:“不敢。”
童佑冷嗤声,一步一步走到男人面前。
仰起冷白漂亮的脸蛋,踮脚凑近,睁着双清透的眸盯着他看。
对方的视线始终没有落到他身上,他饱满的唇勾起抹嘲讽的笑。
“许则文,我好看吗?”
阿文深暗的眸闪烁下,本能的和眼前漂亮得像洋娃娃般的少年对视,仅一秒就立刻避开。
他喉结滚动下,暗叹口气回答:“小少爷很好看。”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童佑说着,瞥了眼不远处整齐列为一队的保镖,继续挖苦道:“是怕藏不住你那龌龊的心思吗?”
说完这句,他就冷了脸,蛮横地拽着男人的领带用力往下一扯。
逼得对方不得不微微勾背,让自己不用再继续垫着脚看他。
童佑盯着这张他再熟悉不过的俊朗脸蛋,曾经他和这个人并不是这种相处方式,但他的骄纵跋扈从不在他面前伪装倒是真的。
从14岁父亲让他和外界接触起,他每次放假都会来找川哥玩,但每次陪他的都是许则文。
他很细心,很会照顾人,也很会看脸色,稳重,可靠,寡言,从不多说废话,不会像那些笨蛋保镖一样,动不动惹他不满意。
他很会哄他开心,知道他喜欢什么,也知道他想要什么,就算是约束,最后也能把他哄高兴了。
自己原本把他当成一个知心可以依赖的好哥哥,可是他呢,在他成年礼的那天晚上,把睡觉的他抱回到卧室后,偷偷亲吻了他的唇。
要不是根本没睡着,还真不会知道他对自己抱有这种心思。
当时怎么处理的来着,好像当场扇了他一巴掌,说了些难听的话。
后来捏造了个别的错处,让父亲下令把他打得奄奄一息。
谁叫他硬是一声不吭,咬碎了牙也不肯承认错误,还是川哥求情才饶了他。
现在他背后的那些肌肉上,估计都还印着鞭痕吧。
“怎么不说话了?”少年漂亮得像件艺术品,可嘴里说出的话却直往人心口扎:“你知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恶心死了,对一个看着长大的男孩有那种想法,你真猥琐。”
阿文始终垂着眸,呼吸随着这些字眼变得沉重,心口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横穿。
那种落寞从男人身体里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他莫名其妙扯出抹无形的苦笑。
一边觉得他恶心,一边又不许他多看别人一眼,和别人多说一句话。
就算是陌生人问个路,都要和他生气,要让他哄。
总是给他一些莫须有的希望,再亲手残忍的捂灭。
未免也有点太霸道了,是占有欲作祟,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让给别人吗?
“对不起小少爷。”阿文张了张嘴,显得卑微又克制的说:“以后会藏好。”
童佑脸色有刹那的不自在,随即恢复如初,像是总算满意他说的话,松开了他的领带。
转身刚走没两步,就开始剧烈咳嗽:“咳咳咳咳咳!”
咳得嘴唇苍白,脸颊发红。
估计是吃了冰淇淋又吹冷风导致的。
阿文内心一紧,习惯性伸出的手在空中倏地的僵止,最后还是垂下。
童佑注意到他这动静不小的反应,边轻微咳嗽,边闪躲着眼神,命令:“我有点冷,把你衣服给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