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后,阎川黑深的目光垂直落到前方,内里是这些日子已经消失了许久的阴鸷。
不择手段,恶性竞争,又跟他玩阴的,真是活够了。
“先回家。”他对阿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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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离生产越来越近,林听雨感觉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睡眠倒是没什么问题,还容易一睡不醒,就是总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离,提不起状态。
身体一天比一天难受,就算什么都不干,也会每时每刻都觉得累。
食欲下降,平时爱吃的也不想吃了,没有曾经的那种欲望。
精神上变得容易紧张,呼吸不畅要吸氧。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还是害怕失去什么。
阎川上次说不在乎宝宝的话,他总是会时不时梦到,一直忘不掉。
一边还有点生气,觉得他以后肯定不是个好父亲,一边又觉得自己有病,莫名其妙钻牛角尖。
从小到大,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阎川一直有和医生保持联系,说后两月是比较难熬。
如今离预产期一个月不到,他放不下心,把大部分工作都挪到家里,在家陪着,阿文则帮他两地奔走,接手大部分力所能及的事。
天气逐渐寒冷,在室外说话冷风往嘴里灌。
阎川在小花园里接了通电话,大脑也变得清醒很多。
他放下手机,刚准备进屋,肩膀突然被人跳起来拍了一巴掌。
“川哥!”童佑冷白的脸蛋笑盈盈。
他身上穿着件米白色厚毛衣,气质又乖又奶,就是嘴唇有些苍白,像是刚生完场病。
阎川有点意外,往少年身后看看,果然,是阿武送他来的,还跟了一车的保镖。
“又放假了?”他像是个要负责带熊孩子的家长,感慨:“你们大一学生这么闲?”
“还不是我爸选的好学校,”童佑嘀嘀咕咕的吐槽:“每周就那么几节课,上完就没事了,说什么怕我累着。”
他说完想起什么,眼神有点不自在,往屋内看了看,假装随意的问:“阿文呢,他不在吗?”
“阿,”阎川刚准备说人在书房,阿文恰好在这时候走了出来:“呐,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听见动静下楼的林听雨。
阿文周身带着股专注工作的干练斯文,沉着的目光落到童佑脸上,两人目光交汇,又不约而同的移开眼。
“老大,都弄好了。”阿文朝阎川汇报工作。
林听雨站在屋内,静静看着花园中站着的几人,注意力全都放在阎川和童佑身上,神色带着点莫名的不悦。
房子隔音很好,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那个少年他也见过,就是上次在公司,他和阎川吵架,阎川对他很温柔的那个。
人的第六感很神奇,童佑注意到这抹视线,本能反应看过去。
他清透的眸子放大,有短促的失神:“他是谁?”他好奇问,又喃喃的说:“他长得真可爱。”
说完看向阎川,显然这个问题是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