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片刻,一个神情肃穆,气势傲慢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打扮无一奢华名贵,体型健朗适中,脊背坚。挺,昂首阔步。
一言一行都带着股自诩上流阶层的目中无人,下垂的嘴角和精明的眼神,尽显商人的唯利是图,狡诈城府。
“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劳烦二爷亲自登门?”阎川嘴上漫不经心说着客套话。
插在裤兜的双手,和漠然冷淡的神色,又昭示着他另外的态度。
一个晚辈敢用这样轻视的语气和他说话,吕盛良绷直的嘴角抽搐,鼻孔嗤气。
碍于身份今非昔比,又不得不隐忍着欲脱口而出的训斥。
在他眼里,阎川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黄口小儿,小的时候拿他当野狗使唤,没成想是养狼为患,现在骑到他头上胡作非为。
两人隔空对视,暗中较劲,室内气压急降,如至冰窟。
阎川冷漠的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配着他异于常人的身高,压迫感总使对手率先败下阵来。
吕盛良腮帮紧绷,挪开视线,走到待客沙发坐下。
“阎川,你现在还真是手眼通天了,动了我的人又私吞我的项目,总得给我个合理的说法吧?”
他说完,理了理袖扣,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边等解释,边从西服里拿出雪茄,准备点上。
在旁静候的阿文,一眼注意到老大蹙眉不悦,不容分说伸手挡住还未扣下的火机。
眯眼笑道:“二爷,我们阎总最近沾不得烟味,还请见谅。”
阎川挑了下眉,迎着吕盛良不耐愤怒的注视,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好整以暇坐下,二郎腿一翘,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说法?”他语气从容淡薄,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二爷对我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怎么也没想着给我一个说法?”见吕盛良变了脸色,紧接着又嘲讽道:“哦,忘了,当初是怎么说来着?手底下人不懂事?擅作主张?”
“现在手下人是难管教,”阎川心不在焉的瞥了眼腕表时间,接着说:“不过生意嘛,谁不是利益至上,我这些员工,也是要赚钱吃饭的。”
又搬出那件事,倒显得他有错在先,吕盛良阴沉着脸:“阎川,私下事私下解决,生意上的规矩你总得讲吧?”
阎川右手上的扳指,不紧不慢的摩挲着虎口,满不在乎道:“现在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吕盛良被他气的怒目嗔瞪,更是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谁叫现在是他坐在这个位置上。
“你真当我们这些老家伙是吃干饭的!”他咬牙切齿:“你做事这么无情无义,就不怕我告到老会长那里?”
听到‘老会长’这三个字,阎川眼神变冷:“吕少最近日子不好过吧?”他冷不丁转了话题。
“你什么意思?”吕盛良心中一紧。
“你猜奥城的人要是知道他的下落,他是先少颗肾,还是先少颗心?”阎川面无表情的威胁:“他欠的那些赌债,拿命都还不了吧?”
软肋被抓住,咬碎了牙也得往肚里咽,气势汹汹的来,又受一肚子气离开。
阿文看了眼被甩上的门,低声问:“老大,要我再去警告他吗?”
“不用了,”阎川烦躁蹙眉:“看在老会长的面子,先不计较,量他这回也能老实几天。”
况且早就教训过,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急着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