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撒娇般的埋怨,让阎川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柔和,他无奈勾了勾唇,拖住人屁股,抱着人站起来。
刚准备说点什么,放在西服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嗡响。
他皱起眉头,神色带着点被打扰的不爽,单手抱着人接听电话。
似乎是个不好的消息,阎川的脸色随着那边人所说的话,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阴鸷,难得沾上的温和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听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乖乖趴在他肩头发呆,看起来心不在焉。
阎川怕把人吓到,收起那股戾气,迈腿走到床边把人放下,又倒了杯温水给他喝。
“我有点事,要先走了。”他摸了摸男孩的脸蛋:“你先吃饭,好好休息。”
林听雨还在想刚才的发生的事,反应慢半拍。
他双手捧着杯子,抬头眨巴着眼‘啊’了声,莫名心情有点低落,和不安:“哦,那,拜拜。”
阎川张了张薄唇,最终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出去把门关好。
出门的瞬间,他的神情恢复了往常阴狠,阿武和阿文快速走过来,跟在他身后。
可没走两步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冲阿武交代:“去买份红烧排骨,加几个清淡的菜送过来。”
说完便干脆利落的坐进手下开过来的车里。
阿武对老大又一莫名其妙的命令,感到无语。
阿文眯眼笑笑,拍拍兄弟肩膀,上了驾驶座,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
顶级会。所的包房内。
暗红色的灯光给这里的欧式装潢,打上一层阴森恐怖的氛围。
倏地,耳边传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听的人愈发心悸,就连天花板上,昂贵的水晶吊灯,都随着这骇人的动静,闪动摇晃。
不一会儿,叫声变得虚弱,逐渐消散。
阎川那张轮廓分明,英朗冷峻的脸,被这昏暗压抑的场景,渲染出了几分令人胆寒的威严。
他身穿的黑色衬衣领口大开,衣袖挽到手肘,骨节分明的手指延伸到精健的小臂上,沾着少量鲜血。
他拿起旁边桌上的真丝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上的污染物。
边擦边垂着眸子,居高临下睨了眼跪在脚边的人。
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佝偻着躯体,一名手下心领神会,揪住他脑后的头发,强行将他的脑袋提起来。
是张面目全非的脸。
“拖出去。”阎川动了动薄唇,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说完把擦完的手帕,随手扔到全是斑驳血迹的大理石地面。
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面色严肃的阿文走了进来,和被拖出去那人擦肩而过。
他走到阎川身边,压低声音,神情有些焦急:“老大,你让阿武看着的那男孩,在雨里滑了一跤,不知道伤到哪里,流了很多血,阿武把他送到就近的医院去了。”
阎川猛地抬头看他,一改方才的从容不迫,薄底皮鞋重击地面,大步流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