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令禅挑眉。
方才那魔音……琴音是尘赦所奏?
琴音有震慑敌人的威力,反正一音拨来,满室吵闹彻底停歇,连方才嚣张的二长老也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老鹅,不敢吱声。
尘赦问:“枉了茔兽潮被封印数千年,早在父亲在位时便时常有大魔试图破封印,如今昆拂大乱,二长老的意思是我不详,这才招来灾祸?”
昆拂墟本有十七域长老,如今被尘赦宰年猪似的一年杀几个,如今只剩下寥寥七位。
这七人或是畏畏缩缩怂如鹌鹑,一见尘君就噗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
或是双耳不闻窗外事,闷头闭关,完全不成气候;
或是底蕴庞大,梗着脖子和尘赦艰难抗衡。
显然,二长老属于后者。
他艰难撑着手杖站起身,颇有种一头撞死的刚烈:“我只是就事论事,血统一说……”
荀谒听不得这俩字:“放肆!什么狗屁倒灶的血统?!苴符君当年也是杀出来的魔君之位,怎么到了尘君却要讲究血统纯不纯正?想死就直说,别闹这一出,你真当我们尘君是什么好人不成?”
尘赦:“……”
二长老并不理会荀谒的愤怒,转身拉乌令禅下水:“少君,您说呢?”
乌令禅:“……”
说什么?发生什么事啦?
屏风后,尘赦又在弹魔音。
乌令禅被搅和得脑袋疼,对上众人或期盼或愤怒的眼神,记起江争流方才说的话。
强者为尊……
正是用到他的好时候。
看这架势,这些长老分明是不愿尘赦继位,这才闹了这么一通。
江争流给乌令禅使了个眼色。
乌令禅郑重其事地点头。
懂了。
“新君之位……”乌令禅磕磕绊绊地说,“强者厉害,长兄最,佳。”
琴音倏地一停。
满室都在等待乌令禅的“但是”。
乌令禅没有但是。
……还好奇为何没人接话。
辟寒台一阵死寂,察觉到乌令禅说完了,众人脸色微微扭曲了下,连一向算无遗策的江争流也面露错愕。
荀谒眉梢一扬,察觉到辟寒台早已开启的杀阵在缓慢消失,唇角一撇。
这小少君蠢得要命,稀里糊涂被江争流他们推出来当刀使,本来以为说不上几句就会被这头顶的杀阵给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