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煦眯眼。
梁稚若感慨:“欧气天选之子。”
“”
显然,周京煦没听懂梁稚若这六个字的意思,天选之子勉强还能理解,欧气什么?
和这眼里只有金融数字的正道老板聊这么轻松的天,属实让梁稚若体验到了,为难两个字怎么写。
虽然他们就差两岁,但这些年经历的不少东西也算天差地别。
他的冷性格注定了某些无趣。
梁稚若到现在为止对他的印象可都是只擅长生意经的商人,一般对商人的称呼都是奸诈、狡猾、阴险
之前也这么想过周京煦。
但今天看来,这小子还挺有正义之光的?
对他心悸的刹那,梁稚若眼底闪过一丝霸道的欣赏。
正好被周京煦入目。
男人面无表情地嫌恶:“收回你那强暴式欣赏的眼神,我不需要,如果可以,手上涂药的动作轻点,你是要把我的伤口都摁烂吗?”
梁稚若:“?”
低头一看。
“抱歉抱歉。”
她尴尬地收回手,甚至没追究他刚才同样露骨的言辞,只道:“你心心念念的婚纱照没拍成功,看来要延后了,那现在去干什么?”
这话一出,车内霎时寂静下来。
不知又是哪里说错话了,梁稚若很轻地抿了下唇,彼此间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昏沉天色下,华灯初上的城市,霓虹璀璨。
药水味弥漫整个车内。
梁稚若问他去干什么,周京煦也不清楚。
纷争刚结束,他只知道自己,好像也并不是那么想回到那个寡淡的别墅里。
周京煦降下车窗,任由窗外寒冷的风刺骨划过他脸颊。
他大脑还很乱。
该和她一起去干什么呢?
倏过的风声吹起了周京煦心里的更多波澜。
还是忍不住回想起下午的一切。
好像是第一次,他因为撑腰而觉得自己掌握的权势很有用处。
也是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在这段婚姻里不是除了提供利益之外的一无是处。
他和梁稚若之间,好像已经不知何时,悄然搭建起了一座,只属于他们的,安稳桥梁。
而感受着当下身边女人带来的安宁气息。
周京煦闭了闭眼,心都变得不是那么寒凉。
他哑笑了声,忽然有了念头,淡声问她:“梁稚若,肚子饿吗?”
梁稚若愣了下,“什么?”
下意识看向他侧脸。
夜光之下,男人浑身上下的锋芒尽敛,却仍有他独特棱角的冷利。
周京煦就这么慵懒地靠着椅背,侧眸,看向她。
满脑子的想法相继涌出,某些灵魂深处,想和她一起去做的事。
就像寻常夫妻那样,最简单的小事,原来他也是憧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