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重重一声,周京煦整条手臂都被用力打开。
他疼醒,梁稚若也在刹那睁眼,怒目凝神地,一秒停顿都没有,满眼愠火地一言不发,掀被起身。
整个卧室都因她的静默而气氛格外死沉僵硬。
无形,都有吞噬人的可怖。
周京煦刚睡醒,当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梁稚若进了洗手间洗漱后,乒乒乓乓地又像要把这个家都砸烂,气势汹汹。
洗漱完出来门“砰!”地一下又是用力甩上。
“”
震得周京煦都要耳鸣了。
“稚——”
根本没给他喊的机会,梁稚若已经下楼。
等到周京煦洗漱完下楼吃早饭,梁稚若那边都快差不多吃完。
两人都在处理工作。
梁稚若是在简单看点工作邮件。
周京煦这边则是棘手的电话,是谢嘉屹打来的,通知他郭震汉那边最新情况的,说是今天有人要求见他了,国外来的一个华裔。
早前就有郭震汉边哄周京慈爬上周氏高位掌握巨额资产转移国外的事儿,后又有他早与海外关系搭桥,资产转移是给的保证金。
他一出事,他之前和前妻生的儿子已经最快速度被送出国安顿。
郭震汉原先还希望国外的人能想办法捞他。
纵然国外势力也强,但毕竟在国内,还要在想致他于死地的周家人眼皮子底下动土,不仅不简单,稍有不慎还极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最近的形势,谢嘉屹查到的。
看来是那帮人收了钱却找不到他儿子,没有胁迫的筹码,准备自保完全放弃他了。
郭震汉进去就等于没了利用价值。
儿子也已经成年,再受威胁都有他前妻在国外保障,这次会有人出现,也是给他的最后警告和通知,别再试图把他们也拖下水。
违法又失去背靠的废物,是他自己要和周家作对。
郭震汉也许是真的意识到接下来的局势发展,没了依靠,怕了。最近频频在想办法联系周京煦,非说要见他一面,有非常重要的周家秘密要和他说。
是周家长辈,甚至是周京慈都不知道的秘密。
周京煦按理不该再上他套,但郭震汉提到了他父亲的名字。
周京荣。
很久远,久远到上次祭祖才提起的名字。
钟旎恩,这三个字,也熟悉又陌生。
郭震汉曾经是周家的大功臣,当然知道怎么拿捏周家人的软肋。
郭震汉是通过侯胤联系到周京煦的。
侯胤原先都想惯性替自家总裁否掉,没想这次,周京煦居然在电话里淡漠道:“告诉他,我今天会去见他。”
这时,梁稚若坐在他桌对面喝牛奶,在他挂断电话后,疑惑问:“你要去见谁?”
“郭震汉。”周京煦毫无波澜道。
“那个打你的畜生?”梁稚若惊,牛奶都咽不下了。
“嗯。”周京煦淡应,意外梁稚若突如其来的关心。
人啊,一旦形成了某种既定猜测,这种猜测就会在日后的每分每秒无限放大,以至于膨胀到完全可以模糊事实的程度。
在记忆里,取而代之真切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