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禾第二次近距离接触马,上一次还是在去海兴寺的路上,追风亲近她,又是马场管事亲自挑选来的,她当然不怕。
庄引鹤将缰绳送到苏禾手中,鼓励道:“你牵着它走走看。”
苏禾接过,听着庄引鹤的话,带着它往前走,那马也乖乖跟着。苏禾回过头,朝着管事问道:“这马叫什么名字?”
“回娘子的话,这马名叫:夜白。”
“可有什么说法?”苏禾摸了摸马鬃,夜白轻轻地“萧萧”叫了两声。
“回娘子的话,盖因这马出生在夜里,又通体雪白,故而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好名字。就要它了。”
“是。”管事拱手行礼,来福儿一起跟着将其他三匹重又牵回马厩。那管事有些好奇,又同来福儿常来往的,不免多问了一句:“那娘子什么来头?三爷也不是没带女娘来过马场玩,不过这陪着挑马还真是头一遭。”
“什么来头你不用管,”来福儿将绳子栓好,“当祖宗伺候好就行。”毕竟他家爷就是气急了也那苏娘子没招,还得小心哄着,生怕苏娘子又起了逃走的心,可不就是祖宗么。
庄引鹤眼见来福儿过来,招手将人唤到跟前,说:“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你管好她们三个,我同娘子单独走走。”
“是。”
来福儿眼见苏娘子和三爷各牵着一匹马朝马场走,才转头叫两个女娘等在原地,自己先带着来喜儿将马车放好。
那头的庄引鹤铆足了劲的找话头,好在苏禾今儿心情实在不错,也附和着他的话。
“这马场起初不大,祖上经营多年,才扩展到如今的规模。”庄引鹤说着马场的往事,“不过,正经算得上良驹的马匹并不算多。但是供城中官宦权贵家的女眷们消遣也够了。所以这马场也对外开放。一会若是见着旁人,也不用害怕,有我在呢。”
苏禾点点头,应该是到了跑马场,周围用木桩围成一个圈,庄引鹤将追风就丢在圈外,对着苏禾道:“来,我扶着你上马,牵着走几圈,你看看自己可害怕?”
“来,踩上马镫,”苏禾在他的指点上,抬脚踩稳,接着就察觉到庄引鹤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腰身两侧,转头白了他一眼。
“不是占娘子便宜,你腰腹没劲,一下子上不去,我扶着你腰身,一会送力将你托上去。”庄引鹤被这白眼迷酥了半个身子,手不老实的在腰间滑动一下,见她要恼,连忙说:“可准备好了?我一会用劲将你往上举,你就翻身骑上去,不用害怕。”
苏禾觑了他一眼,这狗男人当真是不分时间地点就发情!冷声道:“我准备好了,爷。”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庄引鹤腰腹手臂一齐发力,苏禾也聪明,借着这力道,身体灵活,翻身一跨便在马上坐稳了,双手紧紧攥着缰绳,突然离地面,视野一下开阔了起来,虽喜欢但心中还是有些畏惧。
“是我小瞧了娘子,竟然一下就上去了,”庄引鹤转到夜白的另一侧,检查苏禾的另一只脚也踩实了马镫才放下心,“可害怕?不害怕我就牵着缰绳带你走两圈?”
“我不害怕,”苏禾嘴上不服软但手却不自觉的拉紧缰绳,有些感慨:“骑马原是这样的感觉呀。”夜白开始乖乖的围绕着跑马圈走了起来。
三圈过后,苏禾有些跃跃欲试,对着庄引鹤道:“爷,你放开手,我试着自己走走看。”脸上又带着些紧张:“你别离我太远。”
“好。”庄引鹤放开缰绳,抱臂站在马旁,“娘子在骑马上,还是有些天赋的,不过别骑太快。小心明儿浑身酸疼下不来床。”
夜白在苏禾的手下出奇的乖巧,庄引鹤起初还紧紧跟在她身边,后来见她逐渐熟练,甚至还能骑着小跑两步,便站在原地紧盯着她,又见她在马上笑地欢快,心中盘算着下一次旬休在带她过来散散心,总比闷在别院强。
正出神呢,肩膀突然被人一拍,“鹤兄今儿怎么到这新手练马的地方了?”
庄引鹤回身一看,自己昔年在扬州城的旧友,从他去清安县赴任,联络便少了,后来回到扬州城倒是约过酒,不过也不比之前那般亲近了,回道:“带家眷过来散散心,倒是没想到老弟也在这。”
那有些精瘦的男子朝着慢悠悠骑行的人看了一眼,带着一丝坏笑,撞了一下庄引鹤的肩膀,挤眉弄眼道:“这是小嫂子?”
庄引鹤不欲搭理这话,就要朝着苏禾的方向过却被他一把拽住,“今儿难得碰到,叫小嫂子自己在这慢慢练习,鹤兄跟我去打打马球。”
“我就不去了,她头一回骑马,我不放心,得盯紧些。你去玩吧。”
“别呀,不行就叫小嫂子一起。”那人用胳膊环住庄引鹤的肩头,“小嫂子总围在这绕圈也没意思,不如就在边上看看?还能见识见识鹤兄的雄风?”说得他有些意动。
苏禾正好转回了这边,见他身边多了一个不认识的男子,便打算叫夜白继续走,就听庄引鹤道:“外场有马球赛,你可要去看看?”
“我看不懂这个。”苏禾有些犹豫。这话一出,倒是让那男子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
“无妨,又不要你上去打,你就在边上看看,马球的规则也简单,你看两场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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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她确实也有些好奇。
庄引鹤转身对着那男子说:“你先过去,我一会便来。”见他走远了,才对着苏禾伸出来,“来,扶着我下马,握紧我的手。”
苏禾一只手握住了庄引鹤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马鞍,见他手臂张开做保护样子,微微起身,将重心挪到左脚上,右脚离开马镫,翻身而下,右脚踩地才松开了马鞍。
“你瞧,也不难,是不是?多骑两回,熟练了就不怕了。下次旬休,要是天气不错,咱们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