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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8页)

花容接过信,拆开信封:“我识字也不多,还全是在旧主家学的,要是写的太复杂,咱们还得去寻个识字的老童生才是。”两人说话间就走进了小北屋,将门窗大开着,这才唤了来喜儿进来。

王猛女就凑在花容身侧,带着三分急切,轻轻撞了一下花容的胳膊,“禾妹妹写什么了?”恨不得将脑袋扎进信纸里去。

“禾姐姐问我们两个可好,绣铺生意可好,还有咱们收下的学徒们可有出师的。”花容见信上不过三五行,心中暗道不对,心中半句不提她自己,可见过的并不如意。庄大官人要回扬州城时,她就觉着不安,这样的官宦人家,规矩最繁琐,一旦出半点差错,不说后宅里其他女眷的鄙夷疏远,便是下人们个个都要在背后讥笑讽刺。

“这就没了?怎么也没见她说自己过得好不好?”王猛女一把拽过信纸,翻来覆去的试图在多找些笔墨出来。

“姐姐信上没提,想来是过得还不错?”花容看着王猛女微微隆起的小腹,按下心中揣测,她知道禾姐姐在王姐姐心中的分量,拉着她的手安抚,“姐姐先坐下,禾姐姐初去扬州城,只怕是自己还糊涂着呢。也是怕我们担心,先叫人送了信过来。要是过得不好,哪能遣人专门给咱们送信不是?”

“你说的也在理。”王猛女将信纸折好后又放回了信封中,看着站在门口处的来喜儿,带着些许审视:“你家大人没为难我妹子吧?”

“哎呦,王娘子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呀?”来喜儿笑着打了个千儿,“娘子如今好着呢。只是小人常在前院,甚少能见到娘子。”

“这样啊。”王猛女扶着肚子坐下了,她这一胎来的糊涂,若非她郎婿提及,她的月事都过了十多日怎还没来,她自己都没想着。请了郎中一把脉才惊觉有孕一月余了。王大娘不让她再操心绣铺的事,她自己不肯,绣铺生意还可,有一日便挣一日。“那你也不晓得后院里的事了?”

“确实不大晓得,不过小人来之前,三爷还吩咐了扬州城的万绣坊亲自上门给娘子裁剪骑装,说是要带娘子去城外骑马散心呢。”来喜儿半遮半掩的,决口不提他家爷十多日不曾去别院的事。

花容看来喜儿垂着头,叫人看不起神色,开口说:“庄大官人后院里的支婆们是什么脾性?可好相处?男仆不进后院是自然的,不过你家爷的支婆们,你们总能听到只言片语吧?”

“这、这……”来喜儿摸了一把额头,心想这才是个难缠的主儿。

“你也不用拿话来敷衍我。”花容见来喜儿似有难色,眼睛直盯着,说:“我也是在官宦人家待过的,虽主家败落了。仰承旧主恩德,还是有几分见识的。”

来喜儿心中叫苦,这苏娘子连庄府的大门都没摸着呢,要他一个小厮怎么说,可这位娘子显然不比另一位好糊弄,脑中念头转了又转,斟酌道:“我们爷后院没几个近身伺候的娘子,我一直随爷在任上,才回去几日,后院的事也闹不清楚。况且支婆们的事,小人也不好打听,要是叫爷知道了,小人便是有几条命也不够死的。”

花容晓得他这话还是敷衍,但这种能跟在男主子身边伺候的都不是省油的灯,是决不能得罪的,缓声道:“辛苦你跑这一趟了,我们姐妹还要商量着回信呢,不知能请你稍等片刻,我这需请个人帮我们写才行。”

“哎,那小人去外面候着,您二位慢慢商量,不着急。”来喜儿说着便退出了小北屋,又转身蹲坐在后脚门处。只剩屋中两人商议。

“你怎么叫他出去了?我这还一肚子话没问呢。”王猛女就想一嗓子将人叫回来。

“姐姐不用费力气了,”花容拉住了王猛女,摇了摇头,“他们这种贴身小厮,嘴最严,问不出来的。我们自己去信问就是了。”

“禾丫头最是报喜不报忧的脾气,就是咱们问了也不见得说。”王猛女抱怨着,“你看看,咱们提心吊胆了这么久,三五行字就给咱们打发了。不行,我得好好问问她,是不是忘了咱们了!”

“行,我这就去拿纸笔来,只是我会写的字也不多,不如去街上请个老童生吧?”花容才走到门口处,顿下脚步,转头看向王猛女。

“没事,咱们先可着自己来,要是不行,咱们在找老童生替咱们写。”王猛女想着自己满腹的话要倾诉,有些女儿家的话,也不愿让外人知晓。

待到花容拿了纸墨来。王猛女便开口说:禾妹妹,绣铺一切安好,我和你花容妹妹也样样都好,你不用担心,只是不知道你过的如何了?我心里担心的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信纸都有些写不下了。

花容将不会的字都打一个圈,一会上街叫老童生写了,自己在拿回来照着写,囫囵些就囫囵些吧,都是自己人,也不丢脸。放下笔,花容看着王猛女的肚子,又道:“姐姐有孕的事,也一并告诉了禾姐姐吧,好叫她知道,自己要当姨娘了?”

“这?她在扬州自己过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这事一提,岂不是要她牵肠挂肚了?”王猛女倒是有些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在清安县时,禾妹妹时常给自己送补品,就希望她能早日有个孩子,如今真有了,她却去了扬州。

“你不同她说,只怕是会更加惦记,告诉

她,也是安一安她的心。”花容未出口的是,也叫她有个盼头,来喜儿一句实话都不肯说,她们两个也不能怎么着。便是逼问,她们又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呢。

“也是,那就都告诉她。咱们头一批收下的几个都很有长进,还有些虽不学了,但将来也有手艺能养活自己的了。”王猛女说起这个脸上止不住的笑,“还有,我那大姑娘学的也好,还挂念她呢。她最惦记这个了。”

花容都记了下来,想着今日恐怕是不能将信给来喜儿小哥,又出门对着后脚门的来喜儿道:“今儿这信,咱们姐妹还得找人写呢,不知能否明儿再给你?小哥可有歇脚的地?若没有,我这就去客栈给你开一间。”

“多谢容娘子,小的就去杨柳胡同睡一宿便是了。二位娘子不必着急,明儿午时我来取信,不知二位娘子可能写完?”

“够了够了,那我也不虚留你了,这赶路也累坏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花容又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塞给来喜儿,见他要推辞,“我们小门小户的,只是一点心意,还请小哥别推辞才是。”

来喜儿听了这话,将荷包拢在袖中,起身朝着花容行了一礼,转身出了后角门,朝着杨柳胡同便去了。

……

兰溪别院。

苏禾今儿捧着一本市井话本躺在摇椅下,日头透过薄纱,也温柔了起来,这时间好似流水一般,缓缓而过,叫人轻易不察觉。她就这么闲散着,自在扬州请了一回大夫吃了药后,庄引鹤也不似从前那般粘着她,不过两三日才来一次,她全然当不知道。最近倒是跟后角门的一个老嬷嬷熟悉了起来。

原是那夜月色皎洁,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也睡不着,便悄悄起身,未曾惊动睡在脚踏处的秋桂。开了房门,在后院中四处闲逛,抬头见月。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也不全然,她这个“今人”在机缘巧合之下也见到了“古月”,倒是另起一番愁绪。

后角门处,就听见两个婆子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初声小,后来不知是在争执什么,竟喧闹了起来。她便悄悄靠近了些,庄府待下人倒并不十分苛待,在后角门处设了一件小耳房,堪堪容得下两张床榻并一张方桌以供守夜人休息。两个守夜的婆子将后角门锁死了,便窝在耳房里吃酒赌钱。

她隔着窗户一看,那方桌上放着用油纸包着的肉,还有几碟子干果蜜饯瓜子和散落的铜钱。因着庄引鹤两三日便来一趟,故而夜间也不敢饮酒,就怕这位爷兴起而来,她们要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只怕是要坏事,故而只赌钱来消磨时间。

其中穿着酱色衣裳的仆妇拉着另一个穿着深灰色衣裳的手臂,眉眼倒竖,哼声道:“咱们可是一早就说好了的吧,你怎么赢钱不见你反悔,还没输两把,就闹着不玩了。我这还等着翻本呢。”

“那你是自己今儿个运道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也玩够了,不想玩了还不成?”深灰色衣裳那个有些富态,看着倒是慈眉善目的,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冷嘲着,“你要是输不起,早说呀。咱们说说话也行,不过就是三五十枚铜板,也值当你跟我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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