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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第4页)

秋桂觉得娘子自从来了扬州,总是郁郁寡欢的,人也消瘦了许多。爷自从那晚将娘子送进别院后,就在没出现过了。秦嬷嬷将别院事料理完,又将下人们都拢到了一起,厉声训斥后,经常隔几日才会来一趟。她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只觉得娘子好像变成了戏文里的金丝雀,只等着爷垂怜。

“娘子,起风了。不如奴扶你回房吧,前几日买的话本子还没看完呢。”秋桂看着夕阳笼罩下的凉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来,好像娘子会消散在这夕阳中,随着太阳一起沉入地下一般。

“也好,将这些锦鲤都倒回去吧。”苏禾将鱼竿收回,看着桶中的胖头鱼,对着秋桂说,“过来搭把手。”

“娘子钓了一个时辰呢,就倒回去呀?”秋桂不解,但快步上前,手往桶中伸着捞鱼。

“已经被困在这小小的池塘中了,再丢了性命,那该多冤。”苏禾扯了扯嘴角,“何况,本就是用来给人观赏的。”

“奴听娘子的。”秋桂三两下就将桶中鱼都捞干净,“都放回去了。”

正院两侧都连接着耳房,其中一间被用作小书房,长案被摆放在窗下,推开窗户,外面便是院中景色,好看极了。苏禾临窗而坐,翻起了前些日子秋桂出门淘来的话本子,正看得入神,不妨伸出来一只手,将话本抽走。

“听伺候的下人说,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好好用饭?”随意翻了翻,不过是一次才子佳人的俗套故事,都不值得多看两眼,便将话本子丢在了长案上,附身将人圈在怀中。

“天气燥热,又没到用冰的时候,吃的少些罢了。”苏禾没有回头,看着窗外的天,“爷,别院无趣,我想出去走走,可好?”

“带你去扬州城外跑马如何?”庄引鹤捏着苏禾的下巴,将脸转向自己,“确实消瘦了些。”

“我不会骑马。”苏禾心中有些期待,她若学会了骑马,以后出行就能方便许多。

“无妨,爷教你就是了。”庄引鹤将人拦腰横抱起,穿过正院,放在了内室的罗汉床上,“陪爷用些吧,这两日连轴转,饭都不曾好好吃上一口。”

“好。”苏禾乖顺的点点头,像个木偶一般听话。

“怎么不问问爷去哪里了?”庄引鹤靠着隐囊,手里把玩着苏禾的长发,撩起一缕放在鼻下轻嗅。

“爷的公事,我不便过问吧。”苏禾捏着绣帕,不在意回话。

“那受了委屈也不吭声?”庄引鹤拉着苏禾的细腕,将人带入怀中,“就这么憋屈着?”

“秦嬷嬷被我母亲召回庄府,隔四五日才来这边一趟。这别院里能说的上话的老仆都是庄府调拨过来的。庄府的下人嘛,个个都生了一双富贵眼,你无银钱打赏。除了

初入别院,秦嬷嬷坐着添置了些东西,这半月,你所用一概都是通房的用度,心中不曾埋怨?”

庄引鹤虽兄长回扬州已有五日。这五日里,他狠下心来不管这边,原以为她会找来喜儿探听自己的消息,不曾想一次都不曾找过自己。今儿母亲晚间用膳时,又同他提起了续弦之事,他听的不耐烦,草草敷衍了事,就过来这边了。

一进门就瞧见她临窗看话本子,玫瑰椅宽大,衬得她小小一个人,安静又孤独。忍不住抽出书,原是想逗弄她闹着玩,解解心中郁气。却看见她比自己还不如,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花朵腐败的味道。

“通房是什么用度?与我有何干系?”苏禾突然侧身看向庄引鹤,“我同爷,到如今也只是露水一场,是爷贪恋,将我从平安镇带到了这里。叫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是爷的不是。不该将你一人丢在别院,连话都不曾留一句。”庄引鹤握着苏禾的手,“只是你这话,也忒伤爷的心了。之前你托我查那个什么花容的来历,我告诉你,叫你那小姐妹别惦记旧主了。”

“怎么了?”苏禾心猛然一收,盯着他看。

“她那旧主,除了判斩首和充教坊司以外的,流放发配的基本都病死在了路上,俱是四五十岁女眷和十岁以下幼童,沧州路途遥远,又是寒冬出发的,哪里能吃得了这个苦楚。”庄引鹤没敢说,拘人的差事不好干,狱卒们又多是青壮年,女眷一路上难免受辱,若有心气高的,当场寻死的也不是没有。

“我曾听花容说,她的旧主序齿行五,最温柔可亲,对下从来都是轻言慢语的,哎,女子一生皆系在父兄身上,”苏禾感慨,“若是父兄犯了事,此生也就了无希望了。”

“那你呢?”庄引鹤见她眼中愁绪,一时被笼住,试探地问她,“你父亲已亡,又无兄弟。”

“我?爷,我只能靠自己。”苏禾对上庄引鹤的眼睛,丝毫不曾回避,一字一句,清楚明白,“便是我父亲在世,我也不曾沾上半点光。笸箩里只有永远做不完的丝线,点灯都嫌我费了烛火钱,我从前不曾靠过谁,往后也不曾。”

“那你把爷放在什么地方了?”庄引鹤眼含薄怒,捏着苏禾的手渐渐用力,他最听不得这样的话,看不得她这无所顾忌模样。

“放在什么地方?”苏禾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笑了一声,“爷,容我想想呢。”

大力和秋桂在小炕桌上摆好了晡食,看了一眼苏禾,低声说:“娘子,这是您先前吩咐要温得酒。”

“什么酒?”庄引鹤拎过酒壶,看着秋桂。

“是合欢花浸的酒。”秋桂答完话,“奴退下了。”

“怎么想起来饮酒了?你酒量又不好,从前甚少见你碰,每次都是哄着才喝些。”庄引鹤抬眸看了一眼她。

“日日困在兰溪别院里,二门都出不去。爷若待上半个月,恐怕比我饮得还多。”苏禾将酒杯递过去,很是自然,“替我斟酒。”

“空腹饮酒易醉,你先吃两口菜垫垫肚子。”庄引鹤接过酒杯,搁在桌上,忍不住笑了一下,“从前都是旁人服侍我斟酒,今儿爷亲自服侍你一回。”

苏禾挟了一筷子酒蒸鲥鱼,入口滑嫩,还带着淡淡酒香。起身要拿过酒壶,自饮自斟起来。

庄引鹤觉得今日的苏禾同往日比起来,大相径庭。兰溪别院这半月就叫她这般郁郁寡欢嘛,虽说不比在清安县自由快意,但也不至于此吧。

见她一杯又一杯,红晕从脖颈蔓延到脸颊带着耳坠都红透了,醉意已深的她倚在隐囊上,一头鸦发松散的垂落在胸前,微闭的眼睛带着几分神秘,月白色的褙子滑落肩头,带着几分撩人艳色。庄引鹤俯身拎回酒壶,一掂量,居然已经空了半壶。可见是喝多了,醉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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