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下暖黄映照。
美人去了发饰,长发及腰,纤细手指拿着桃木梳一下下梳着发丝,单薄的衣衫藏不住婀娜身姿。
香满棠早就从铜镜中看到了他进来的身影。
他定在原地不敢上前,她又何尝不是紧张的手脚发软。
偷偷做深呼吸,侧眸:“你站那儿做什么,过来给我梳发。”
抬手将手里的木梳送去。
靳玄止动了,走上前拿起。
那乌黑的发丝绕在指尖,绸缎似的从他指缝滑下去,淡淡的花香萦绕,怕弄断,动作放得极轻。
拿着桃木梳,很是不灵活的将滑走的头发握住。
香满棠轻声嘶了一声,靳玄止忙放开:“抱歉。”
他垂眸:“你骗我,我没有给你梳过头对吗?”
和洗衣做饭完全两种感觉,他对此并不熟练,这些本该烙印在灵魂的东西,就算忘了,接触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如此生疏。
香满棠从镜子里看他:“对啊,你没为我梳过。”
靳玄止松了口气,果然。
香满棠其实拿不准以前这人对她是什么感情。
确定自己喜欢他的那天,他们就出事分开了,只能凭感觉琢磨他和她在一起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尤其是……最后那一吻,他吻得她!
当时她只顾担忧害怕。
事后一想,走就走,亲她干什么!
他就是舍不得她,情难自禁。
香满棠勾起唇:“是因为咱们刚成亲不久,脸红于此嘛,以后你都要为我挽发,我也会学着给你束发,你说好不好。”
脸红梳头,但是不脸红帮忙沐浴?
她嘴里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靳玄止数着自己的心跳声。
身后良久不回话。
香满棠抿唇,轻哼:“还是说你在外头真有什么别的心上人,看腻了我?”
“怎么会,你不要欺我失忆,就骗我,说这些你自己也会不舒服。”
他低声道,继续手上动作。
放下木梳子,看着镜中娇美的人,幽深的眸微动。
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看向自己,她坐在椅子上,顺着他的力道抬头。
这个角度,男人眉眼低垂,神色深沉寂静宛如月明星稀后的无边黑幕。
他静静看着她的每一处,弯弯眉毛,多情的眼角上挑,眼下小痣勾人。
人说眼下有痣不好,容易多愁善感,殇然流泪。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这双眼睛,他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