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兰明玉的目光幽幽瞥了一眼桌上的砖头。
哼声:“我哪天把他踹下去,让他去大街乞讨!”
香满棠差点儿笑出声。
外面,卫琢讨饶的声音传了进来:“两位贵人,可是饶了我吧,卫某可是听怕了。”
他敲门进来,就见桑兰明玉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香满棠起身:“卫总商。”
卫琢笑着点头,走到她们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砖头啧了一声。
然后从窗户丢了出去。
桑兰明玉瞪他。
卫琢举起手:“阿玉,你放了我吧,在香老板面前,能不能给我留几分薄面?”
香满棠看戏似的坐在一边看着这家冤家。
“呸,我还没消气呢,你还敢过来,还敢跟我提什么薄面,你配有吗!”
“是是是,我错了,我们桑兰公主,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在下,在下这厢给公主赔礼。”他起身就要掀起衣袍下跪。
被桑兰明玉的眼神制止,卫琢扬着笑,直起腰又坐了回去。
他倒了两杯茶水送了过去,然后在倒一杯放自己面前。
饮了一口才道:“我当初落在常州的这处分支,本意是想让大家往京城那片范围扩大,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桑兰明玉不想说话,不接他的茬儿。
香满棠好奇:“为何,我们的丝绸不是已经在京城打出几分名堂来了?”
卫琢点头,认真道:“没错,起初我也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并让阿玉再进一步加大生产运往京城,一鼓作气。”
桑兰明玉这么生气的原因,其中一点也在这儿。
明明事先都商量好了!
商品送出去,都运到一半了,结果他让商队再原路返回,这是什么事?
闹着玩儿呢!
卫琢思虑颇深,低声道:“因为靳玄止死了。”
香满棠奇怪:“他死了,管我们什么事?”
桑兰明玉:“就是,我们又不把东西卖给他,而且他死了不是好事吗,听说他是朝中奸佞,死不足惜。”
卫琢叹了口气:“孰是孰非,我们又怎么说的清,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我们的生意才慢慢好转吗?”
以前他们总是被别的商会压着欺负。
他定定道:“是因为靳玄止当上首辅后,一直在派人暗中敲打这些地方商会的贪污腐败,让好东西从他们嘴里吐出来,流到市面上,和我们差不多做生意的,才慢慢出现在大家眼皮之下。”
香满棠心里一震。
桑兰明玉也呆了呆:“那他对我们来说,是好人?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卫琢:“我也是最近才查到的,现在他死了,现任首辅很多事忙不过来,不会管我们,上几个月的露脸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万万不可再次入了他们的眼,最近这两年,你的这条分支,最好离皇城远一点,否则永无出头。”
所以,他们看似身后没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