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突然起身,某色微凝。
拉着香满棠来到高大的金身佛像后面,拽下黄色的幡遮掩。
随即将她轻轻按压怀里,为她挡住落下的灰尘。
香满棠一惊,低声道:“怎么了。”
察觉她紧张,靳玄止抓住她的手:“有人来了,别怕。”
他警惕地留意动静。
香满棠也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急促沉重。
其中一粗犷的声线骂骂咧咧,哐当一声把铁重的双鞕扔在地上,砸起灰尘。
“他大爷的,方圆百里连个客栈都没,狗屁的首辅,牛都没他那么使唤,累死老子了!”
他可是武将啊,把他都能累成这样,可不是一般的活!
旁边瘦瘦高高的男人踢了他一脚。
皱眉:“行了,大人让咱们下来视察外地官员,百姓民生,我等理应尽心尽力才对。”
武将扭头狠狠啐他一口:“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你就负责和那些小官儿扯嘴皮,一直跑上跑下的又不是你!”
“……”
和这些计计较较的粗俗武人没什么好说的。
他坐在一边:“前面就是常州明安县,大人的故居。”
武将啊了一声,撇嘴冷哼:“你倒是对裴煜上心,他升了首辅威风的很,小皇帝连见他都不愿意见,你猜猜,上任靳大人,会不会就是被他害……”
“不可胡说,皇上龙体欠安,不是有意不见裴大人。”
他垂眸,继续道:“靳大人已死,皇上大悲,派人去古塔寺点长明灯日日不熄,前些日子裴大人殿前进言,人死不能复生,请皇上万万以国事龙体为重……”
那武将嗤笑,裴煜这个鸟人。
国事排在皇帝前面还敢明说出来,显得他多么大义。
明摆着斥责皇帝哀思太过。
口不择言:“他可是真敢去说,靳玄止是什么人,相当于皇帝半个爹,一句话,小皇帝都能把龙位让给他,裴煜长了几个脑袋,是真不怕触怒帝王。”
他对裴煜有偏见,对靳玄止也不喜,连皇上都敢议论的这么难听。
文官气急,不再和他说话。
那神像后面,男女靠在一起,香满棠心下咋舌。
他们好像听见了些不该听的。
时间慢慢流逝,外面的两人已经睡着了。
神像后空间不大,香满棠靠在他怀里,一个姿势有些累了,慢慢动了动,有些费劲儿伸手推了推他,发现他不理会,抬眸一看。
好家伙,睡着了。
他也是真行,说他醉了,比起平日多了些憨劲儿。
遇到突发情况,却也能应对自如。
那缠在她腰上的手臂紧紧的,挣都挣不开,生怕她跑了。
能感受到绷起的肌肉线条结实有力。
见他衣领微乱,锁骨下微微泛青,是新伤。
她不再动弹,看样子今晚是回不去了,靠在他怀里没有半分距离,这会儿也不讲什么授受不亲的屁话。
香满棠想着外面那两个人的对话。
上任首辅的死因看来还没查清,甚至怀疑到了刚升官职的裴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