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看着那分解图,翻着翻着,目光落到一处小字上,与这册子飒爽字迹格格不入。
那字十分稚嫩,是一种颇为规规矩矩的,丑。
香满棠有心注意,低声询问:“上面写了什么?”
靳玄止眼睫飞快一眨,张口欲言又止。
见他犹豫,以为是什么她不能听的密言。
“没事,不能说就不说。”
知道的太多也不好,只要不是想坑害她,倒是不介意靳玄止有隐瞒。
她十分大度,让靳玄止神色略微复杂。
缓缓道:“上面写得是。”
香满棠捂着耳朵摇头:“我不想听。”
靳玄止:“……”
本来他也没好意思说,见她这样,心里痒痒的,还非说不可了。
靳玄止:“写得是,师父,昨夜偷偷剪了你长须的人是我,现在它粘在小师弟的光头人偶上,虽然是我的错,但徒儿希望您不要再留长须了,您平日忙,每日半夜回家,师弟夜起撞见已经被吓哭好几次了,他说像野鬼。”
香满棠眨了眨眼,笑了出来。
仔细看了看这两行小字,零零个个的也能读出来,真是说得这个!
下面还有几个大字,一看就是大人写的:带着你师弟一起来我书房。
抬眸看着表情有些尴尬的靳玄止。
香满棠挑眉:“这字,是你写的。”
靳玄止:“虽然和现在的字迹已经大不一样,也是可以看出来的,是我写的。”
只是可惜了。
整本册子,就这么一页写了东西。
其他都是图画,和标注的暗器名称,解体零件。
透过文字,香满棠都能隐约感受到他生活的地方,有趣,宽容,有爱。
不禁看了他一眼,见他眉头微锁,似乎在努力回想。
可惜,还是想不起来。
“不要急,慢慢来。”
只觉软乎乎的小手轻轻拍在他的肩膀上。
靳玄止那股莫名的焦虑烦躁被抚平,眉头舒展,点了点头。
同仁堂。
内室。
柳曦若病了,她从小心脏不好,不能心急,不能剧烈运动。
香满棠知道是因为她上次被带走的原因。
自责又愧疚,拉着她的手说个没完。
“我这不是好好的,我这条命轻贱,但轻易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