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为了一只羊和几两银子把她买卖给了个病瘫子。
嫁过去当天,那瘫子就喜极而亡。
土地潮湿泥泞,前几天的雨不小。
春寒料峭,晚上睡觉得冻死,香满棠歇息够了。
把吃剩的饼包起来放进篮子,起身往山林走去。
她在周边捡些柴回去烧。
山路崎岖,沿着已化了冰的潺潺河流,香满棠哼着歌拾柴火,木柴用长长的腰绳绑着背在身后。
听着枝头鸟儿叽叽喳喳,越捡越来劲儿。
突然脚步一顿,上串下跳的调子卡在嗓子眼里。
只觉脊背寒凉。
香满棠弓着腰,手拿着木柴隐隐发抖,耳边细小的风声拍打心脏。
她死死盯着前面那一片血红诡异的河流,瞳孔发紧。
是血。
什么东西的血,野兽,还是人。
狠狠咽了口唾沫,缓缓直起身子。
血是从上游流下来的,颜色不浅,失血者和她的距离应该不远。
为了安全考虑,她应该立刻离开这儿。
转身刚走两步,垂眸看着吃陷进水泥坑的脚,来时这儿有水泥坑吗,她不记得了。
香满棠闭眼深呼一口气,心脏跳动间,轻声:“就去看一眼,就走十步,十步没有看见,就算了。”
说罢,将脚丫从污浊里抽出来,转身往水流上游走。
她心里数着数,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视线警惕的环视四周。
“五,六。。。。。。”
飞鸟惊起,哗啦啦。
十!
她吓了一跳,抬头看那赶春回来的雀鸟,血腥气越来越重,香满棠脸色难看,这得是死了什么!
十步了,她什么都没没看见,可以走了,转身的瞬间。
那河流中突出水面的大石头后,一抹黑的布料浮在上面。
角度问题,以及她实在太紧张,上来时没注意到石头后藏了人。
香满棠倒吸一口凉气,大步上前,放下手里的篮子,将身后的柴卸下,想都没想,随即脱掉厚重棉袄,层层小褂,拎着单薄的衣料踩进水里。
虽是下游河水,水也深到她的大腿,顿时冷的她呲牙咧嘴差点退回去,冰冷的水都要把她骨头冻裂了。
“喂,你还活着没!”
香满棠抿紧唇,直到靠近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顾不得太多,使出浑身解数将人又拉又拖又拽的弄上岸边。
她冻的浑身发抖牙齿打颤,目光却紧紧盯着这一动不动,浑身湿漉的男人。
顾不上欣赏他深邃俊逸的面容,惊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
怪不得小片河水都被染红了。
他还活着,但气息微弱。
看他这样子,好像还呛水了,救人要紧,香满棠来不及想太多,伸手按压胸外:“我也是头一次干这种事,不太专业,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她嘴唇冻的发白,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