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汉子似乎明白,这个时候低头求饶根本没用。所以他干脆剑走偏锋,强忍疼痛继续威胁道:“识相的赶快帮我止血、放我和刚子回去,一切都好商量。”“否则我那些弟兄们一个个如狼似虎,肯定会把童小青给活活干死的!”聂东山并没有被中年汉子的话激怒。没有目眦尽裂、没有暴跳如雷。没有狂怒大骂,更没有低头妥协。聂东山用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了中年汉子。聂东山先是彻底废了中年汉子的两条胳膊、两条腿,然后用笛剑给他来了个刮骨疗法。虽然聂东山不是学医的,手法也比较生涩、比较粗鲁,但效果很好。中年汉子很快就冷汗涔涔地开口求饶。“我错了,我刚才只是吓唬你的。”“我该死,求你赏我一个痛快吧……”聂东山医德不错。不给钱不要紧,治病救人最重要。一边继续给中年汉子实施着刮骨疗法,聂东山一边问道:“童小青现在何处?”“在在,在黑樱堂。”“黑樱堂在哪儿?”“就在前面那个山沟子里。”“具体点儿。”“沿着庙门外这条路,过了赵家沟一直向西……”刮骨疗法让中年汉子感到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中年汉子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黑樱堂的情况非常简洁、非常全面地告诉了聂东山。聂东山盯着中年汉子的眼睛瞧了瞧,见他诚心求死、丝毫没有撒谎的迹象,这才出手捏断了他的咽喉。做完这些,聂东山非常麻利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换上了刚子的衣衫,戴上了刚子那顶黑色的宽檐帽。聂东山又丢掉自己的“盒子炮”,将中年汉子的“镜面匣子”拣起来掂了掂,插在了腰间。因为“盒子炮”与“镜面匣子”的子弹口径不一样。并且聂东山那把从阿祥手里抢来的“盒子炮”,只剩下两颗子弹了。而中年汉子的“镜面匣子”,聂东山估计弹匣是满的。顾不上处理这两具尸体,聂东山压了压帽檐,离开土地庙,一路向西。穿过一片不大的小山村,聂东山径直朝黑樱堂赶去……“刚子哥回来啦?那个法器到手了么?”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家伙,像是从老鼠洞里面钻出来似的,突然冲聂东山打了个招呼。聂东山从褡裢里面掏出那尊商音神羊,向对方晃了晃、展示了一下,脚不停步地朝对方走去。“干得不错!对了,曹老二不是跟你一块去的吗?他人呢?咋没跟你一块回来?”此时聂东山已经接近了对方。但那小子也似乎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咦,刚子你咋不说话呢?”聂东山一个箭步冲过去,藏在袖中的笛剑寒光一闪,就划断了那小子咽喉处的血管和气管。这一剑速度快、力量大,那小子的脖子只有颈椎后一点儿皮肉,将脑袋和身子勉强连到一块。聂东山收剑在袖,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继续朝前走去。往前走有十多丈的样子,前面出现几座低矮的房屋,泥墙稻草顶的那种。聂东山明白,这应该就是中年汉子所说的黑樱堂所在地了。略略一瞧,聂东山认准最中间那座房屋,快步朝前走去。这时,一个黑胖黑胖的妇女走出房屋,冲聂东山叫道:“刚子……咦,你不是……”“不是”两个字刚一出口,浑如母夜叉孙二娘的妇女就瞪大眼睛,一头栽倒下去。聂东山依旧只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进。可惜随着几声浑厚的“汪汪”叫声,两条大狗冲出来、直扑聂东山。“砰!砰!”两声脆响,两条狗瞬间倒地。“你小子挺狂的啊,人挡杀人,狗叫杀狗!”一个搽着厚厚胭脂粉、眉毛仿佛两把大扫帚似的妇女,扬着下巴、斜着眼睛打量着聂东山。聂东山依旧不说话,抬手便扣动了扳机。“砰!”“砰!”“砰!”一连三枪,“扫帚眉”只是略略晃了晃身体,竟然三枪全部落空。定睛仔细一看,聂东山确认“扫帚眉”一直是一个人,并且明显不像是幻术假象!聂东山不由得深感意外!义和团刀枪不入的谎话,早就被袁世凯以及洋人给揭穿了。况且聂东山深知人的动作再快,也绝对快不过火药激发出的子弹。可眼前的这个“扫帚眉”,竟然能躲过三枪连开!聂东山一时有些愕然。“老娘让了你三枪,现在也叫老娘我瞧瞧你的本事!”“扫帚眉”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把“镜面匣子”。聂东山依旧只言不发,只是趁其眨眼的工夫,迅速使出了幻术。“扫帚眉”打开枪机保险后,也愣住了。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前面居然出现了十多个聂东山!关键是,看上去竟然一模一样!“你这小子想用幻术赌一把,是吧?”“扫帚眉”冷笑道,“那行,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话音一落,“扫帚眉”抬枪冲着最左边的聂东山就是一枪。“砰!”声音清脆,枪口处青烟袅袅。但最左边的那个聂东山安然无恙。“扫帚眉”皱了皱眉头,活像两把大扫帚竖到了一块。这次,“扫帚眉”没有再贸然开枪。睁大眼睛从左向右慢慢扫视一遍,“扫帚眉”嘴角露出了笑容。“砰!砰!”两声枪响过后,其中一个聂东山果然应声而倒,胸前衣衫破开、皮肉往外翻着,鲜血直冒!“哼哼,我还以为你有日天的大本事呢!”“扫帚眉”得意地笑了笑,将“镜面匣子”收进了腰间,“原来也不过尔尔!”“扫帚眉”刚刚收枪,就感到脖子一凉一疼,顿时明白情况不妙。抬手一摸,满手是血。张嘴想叫,却发不出声音。聂东山瞧都没再瞧“扫帚眉”一眼,径直朝门口走去。刚刚接近门口,就有十多个人哗啦一下子涌了出来。那些人跟聂东山一样。不但面无表情,并且一个字儿也不说。只是将手中的枪口,全部对准了聂东山。:()鸭绿江放排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