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像你说的一样,如果你接下去的单位,是在郊区那边多,那么那边的托班和城区的比起来,你觉得会有什么差异吗?”听到向远这么问,舒阳一时语塞。不管是医疗,还是教育,还是休闲娱乐,城区在基础设施方面和生活的配套建设方面,确实是会更好的。于是她想了想,说道,“远哥,在最开始,我是说和可心妈妈的时候,你有想到过,最后会离婚吗?”向远马上转头看舒阳,脸上神色莫辨。舒阳拍了拍向远的手背,“我一直在想,我是怎么走到离婚那一步的,明明前面,都挺好的,带着爱和希望走到的婚姻里面,都说历史,就是重复,我有时候在想,要怎么避免这个历史重复。””她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安。来京海以后,她接受了向远很多方面的帮助,房子,车子,从经济和心理上,两人都不是对等的。他时不时地关照,映衬的她对向可心和张美娟的好更像是一种交易。尽管舒阳反复劝说自己,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她是真心地想帮向可心,也是真心地对张美娟。可是这种真心在她和向远在一起以后,似乎就变成了一种讨好。明明不是的,可是内心很别扭,也很难说服自己,常常迷迷糊糊就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有在讨好吗?但这些话,不好对向远说,她也不想说。从父亲车祸去世那件事情,她早早就知道了所谓的世俗,她知道那次罗朝成和自己说的话,是没有错的,世俗的观念就是那样的。正想着,却听到向远说道,“舒阳,我一直觉得你是活在当下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上手术台,哪怕是说998成功概率的手术,也是有02的失败率,如果我想着那个02而拒绝手术,那是不可能的。”舒阳心中一动,转头看向远认真的表情,忽然就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她抱住向远,脸上带着娇笑,“我不想爬山了,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向远看着前方的路,“早上不是吃了吗?”“没饱呀。”她的手在他的手画圈,挑着眉眼看着向远。向远的心骤然就跳了起来,避开她狐狸一样的眼神。只听到‘咯咯’的笑声,舒阳轻轻地拉着向远的手,“走吧,向医生。”来到酒店门口,舒阳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着向远,“去吗?”他看到,她的眼里闪着光,顿觉口干舌燥。“舒阳?”“嗯?”“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只小狐狸?”她展颜一笑,“狐狸哪有我好看,怎么着都得是妲己吧?”向远的喉结一动,忽地过来揽着她的腰,朝酒店走去。带着孩子的离异成年人的爱情,殊实不易,到哪里身后都会有个尾巴拖着。两人平时都是工作,下班,不管是在舒阳那里,还是在向远家里,都没有什么可以两人世界的空间和时间。也不是没有在舒阳那里留宿过,但总不能那么自在。罗亦暖还没分床,跟着妈妈睡。两人总是需要等到罗亦暖睡着了以后才能有二人的时光,还时不时要提防罗亦暖醒来四处叫妈妈的可能。也只有很少数的时候,才能像现在这样,他才是她的,她也才是他的。都是成年人了,门一关,就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渴望。舒阳抱住向远,“你都不想我的吗?”被倒打一耙的向远,却没有什么给自己辩明的想法。只捧着她,吻了上去。大约是心中有爱,激素支配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哪哪都是那么迷人。从额头到脸颊到嘴唇,再到脖子,一点一点地往下。热气在两人身边游荡,这才想起来空调都没来得及开,这时候谁也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任由汗液从毛孔中渗出。如同进行了一趟深入的旅行,透支了体力的同时,却也酣畅淋漓。偎依在露台上,挤在椅子上,享受这难得的时光。“有时候觉得好奇怪,长大以后的时间,过得好快,记得小时候时间过得可慢了,每天下午放学回家,我妈会允许我看两集动画片,除了那两集动画片的时间,其它的时候,过得可慢了。”向远轻轻地刮着舒阳鼻子,“你小时候,一定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小孩。”舒阳抓住向远的手,不让他刮自己的鼻子,“你不见过了么,所以,其实不管怎么头疼的小孩,也是会长大的。”向远没说话,只用手一点一点地捋舒阳的头发。舒阳轻轻地抓去向远另一只横在胸前的手,作势咬了咬。“我找了一位专业的老师,让我妈回家,现在这样她太辛苦。”“恐怕张姨不会这么觉得,有时候,被需要,是很快乐的,不过专业的老师,他们有处理的经验,可能会更适合家校沟通,这里这样的老师挺贵的吧?”向远回道,“还行。”惹来向远轻笑。“我下单了一台烘干机,你那边阳台太小,这边的雨季多,你和暖暖住在那里,连个被单都不好晒。”舒阳赶紧道,“如果是因为我们,就别买啊,先退单,我现在还不大好找房子,估摸着也就最近就会定下来知道去哪个学校了。”向远没说话,但舒阳马上感觉到他不高兴了,她歪过头去看他,“怎么了?”良久,向远才说道,“你和暖暖的爸爸,也会这样吗?”“哪样?”“拒绝,保持距离。”两人对视着,沉默。当然不是这样的,和罗朝成之间,诸事不分,可是怎么能相比呢,不正就是因为过分的信任,最终才导致两个人的分开么。“正是曾经过分的依赖,最后导致信任的分崩离析,所以我在想,人和人之间,可能还是需要一点距离感,是不是可以更长久?”“可我们是恋人关系。”她看着他的眼睛,“爱情也是一种感情,只要是感情,就会增加,也会减少。”:()向阳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