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挑眉,“你没出面?”如果说是过去的舒阳,还真是,可能马上就会蹦前去了,可是现在的舒阳,还真不再和十来岁二十来岁一样了。“嗨,我小时候啊,可爱管闲事了,班级里所有人的事都和我有关系,偏偏大家都不怎么领情,但那时候我不大明白,我一直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可能我爸妈没怎么说过我不好什么的,这种钝感力一直在保护着我,假如是那时候的我,我可能会出面了。”她把手交叠在后脑勺上,“现在,虽然不算是经过社会多少垂打,但毕竟工作那么多年了,这个事情和当初那个孤独院的孩子不一样,亲子问题远比那种法律上规定的合同关系要复杂得多。”“你看,很多同一个家庭的暴力、虐待致伤甚至致死的,判得都远比没有这种亲属关系的要轻得多,伦理上的关系是最难解决的,你看那个孩子都病成这样了,妈妈还在担心什么时候能回学校去。”“对于未来的恐惧,对于成功的执着,不是外人可以化解的,没有办法提供长久而稳定的帮助,那么最好不轻易去破坏他们之间的稳定。”舒阳说会说,的脸上的表情却很不高兴。“那可心的事情,那次道歉,还好有你。”舒阳一愣,马上说道,“你们不一样啊,你们并不是别人。”明明很简单的话,向远愣是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想到之前很多的事,那些瞬间,他不自觉地温和起来,“房租快到期了吧?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提到这个,舒阳的笑意总算露出来了,“嗯,我暑假要培训,半年没上过课了,等房租到期,我就带他们回江城去了,我和我妈商量好的,请个同小区的阿姨,帮我妈带几个月暖暖,等暖暖术后满半年吧,就送早托去。”“离我妈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早托,之前试过课的,还不错的,三个老师带五个娃。”舒阳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打算。向远的心却缓缓地往下掉。老实说,并不算意外的结果,舒阳是在编的教师,她们一家一直都生活在江城,从工作到生活。可是他的心还是在往下掉,明明知道的,为什么却会心怀有不一样的期待呢?向远从上大学开始,离开江城二十年有余,对于江城的记忆,早就由故乡变他乡,况且对他来说,除去那少有几年的温暖,江城给他的,并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哪里是自己的故乡呢?好像没故乡了。鹏城十来年,一朝离城,也不再能回去了。“你在江城那边,待遇怎么样?”向远听到自己问,他不知道自己问这个有什么想法。舒阳点头,“还行的呢,一年有十来万吧,我挺满意的,还有周末,寒暑假,够生活的。”她喜滋滋的,脸上带着笑意。他有很多的话呀,但是通通没法问出来,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那些动心的瞬间,那些她随意说出来的话,随意的动作。向远想,她是否对别人也是那样的呢?正要说话,电话又响了,是詹晓云,虽然眉头皱起,但他还是选择了接电话,他接起电话,向走廊走去。……詹青青和母亲王娜拉大吵了一架,手还微抖,心里如同火山爆发的溶液,滚烫之中煎灼着,死来又活去。她万万没想到,王娜拉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的父亲在同别人在一起十来年以后,决定回归家庭,条件是要王娜拉接受他在外头的那个儿子。疫情以后,詹氏集团远没有外头看起来那样风光,倒是王娜拉主控的詹记面料开发有限公司受的影响要小得多。詹氏集团过去主要以生产都市快消服装产品为主,一度铺得很广,到处都可以见到它的广告,也是有过几年风光的日子的。好景不长,快消服装产口很容易跟风,几乎连设计师都不用请,只要请那种学校刚毕业出来的学生随意哪里改一点,就能生产面市,于是同类的快销产品遍地开花,竞争不断加剧。詹记,詹记,取了詹青青父亲的前两个字,她的父亲叫詹记生。早年詹青青提议改名,王娜拉没同意,也提议离婚,依然没同意。詹青青一直以为王娜拉性情泼辣,爱憎分明。给詹记生生了儿子的那位,原来早两年就生病了,年初去世,当时王娜拉还在詹青青面前得意了一把,谁知道转头来就是要敝开怀抱迎接儿子?詹青青父母一直没有离婚,从前给的理由是自己奋斗出来的一切,不能平白无故便宜给了别人。加上詹青青父亲现在年纪长上去了,体检开始出现了这高那高,肚子圆的不说像球吧,但四五个月也是有的。詹青青不理解王娜拉为什么这时候要接受那个儿子。母女两人大吵了一架。在詹青青母亲的眼里,现在说什么感情都是假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她之所以挺着不离婚,也是因为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有一半要舍了别人。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现在凭白多一个儿子,那孩子也还不算大,青春期的孩子,多年来她也没有同人家母亲有多少接触过。她做生意这么多年,这点还是分得清的,小三小三,大家骂的都是小三,其实归根到底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所以她同那个女人见面不多,偶有见面,也几乎没什么冲突。再说了,现在那男孩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自己养一养,未必不能养熟,就算养不熟也无所谓,东西反正还在自己手里握着。詹青青愤而离开了鹏城,詹记面料开发有限公司在胶湾成立了一个服装厂,胶湾离京海更近一些,动车来回只要两个多小时。她是在傍晚的时候在手机上刷到了向远和舒阳手捧鲜花的新闻,乍一看到这,她将手机放在台子上,心中一阵茫然。所以是舒阳救了向远是吗?:()向阳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