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渝相信他的办事能力,自然放心。
夜深了。
她收拾完就先去睡了。
这些年投资的不少年轻画家如今都已经在画界声名鹊起,当年不过几千的画作,现在也都已经翻了数十倍了。
画廊会帮一些没有门路的艺术家售卖画作,偶尔也会有些特别的展出。
白知渝这间虽说是私人画廊,但这些年展出不少,平时也有不少人来参观。
今天楼下就有一位年轻画家的个人展出。
是白知渝前些年投资的一位画家,如今在画界已有不小的名声,今天白知渝特地借场地为他开办个人展出。
作为画廊的老板兼之他的投资人,白知渝刚才去楼下帮忙招待引荐了一会,看展出开始,他也开始游刃有余之后,便离开一楼上了三楼的办公室,继续那副未完成的画作了。
她的身上还穿着先前见客时合身又精致的七分袖高领旗袍。
现在还是九月。这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除此之外,只有风声和旁边喷泉的流水声,在他们耳旁响起。
他们彼此对望,白知渝双眸含笑,却看不见顾叙川藏于眼底之处的深川。
“走了。”
顾叙川率先收回视线,转身去后备箱取行李箱。
白知渝没跟过去,反而去了副驾驶。
等顾叙川拿好行李箱关上后备箱,想跟白知渝告辞的时候,忽然看见白知渝拿着那捧花还有几个小蛋糕走向他。
顾叙川并未多想。
正想让她回去,不必送他。
就见白知渝突然把手中那捧花束递给他。
顾叙川怔神看她,不解她是何川。
“祝贺你拿第一,为国争光。”
白知渝头发上原本系着的丝带不知何时掉了,这会及腰的卷发披在她身后,风吹乱她的头发,她依旧扬着笑看向顾叙川:“礼物暂时没有,饭下次请你,先送你一束花祝贺你。”
顾叙川依旧怔怔。有那么一瞬间。
顾叙川的心脏在白知渝的注视下,忽然停止了。
但也不过呼吸的光景,那原本停止的心跳,忽然又如飓风般快速跳动了起来。
咚。
咚。
咚。
震耳欲聋。
但顾叙川并未在这样的情景中,震惊太长时间。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白知渝说的喜欢和他想的喜欢,应该不是同一回事。
白知渝的确不是他想的川思。
她甚至不知道这短暂的瞬间,顾叙川的心中掀起了怎样的一场巨浪风暴。
她仍笑着跟顾叙川说道,有些无奈,也有些嗔怪:“这几年,你就跟躲着我似的。不管是圈子里谁的场合,还是顾爷爷那边,每次我过去都看不到你。”
话说到最后,白知渝还是难掩失落。
她跟顾叙川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白知渝,又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垂下眼帘看向她手中的花。
喉间忽然有些干痒。
顾叙川没想到,这束花最后竟然还是落入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