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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全然没有胜算，否则顾叙川也不会来了。

两部电影的生杀大权都在关德泽导演手上，作为在国际上都声名显赫的大导，他从不缺资本合作，最终选哪家公司，还是要看哪个方案能打动他。

华晟的人昨天刚走。

听这语气吧，白知渝很明显感觉到华晟的方案他们不满意。

她本想听他们继续聊些有的没的，说不定就能打听出来华晟的失败经验，用在自己的方案上，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点到为止，没有透露其他关键信息。

而聊到这里时，顾叙川忽然站起来，主动拉着关德泽喝了两杯。每个人都和他敬酒，又替她挡了大部分，他已经喝了不少，脸上也泛起几分红晕。

整场饭局，顾叙川话不多，但总能在适宜的时候接上几句，认真输出自己观点之余，还照顾到所有人的感受，所以白知渝还是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华晟的方案不行，就是他问出来的。

散场时，其他人赶着回剧组，急急忙忙搭车，白知渝把他们送走，回来便看到顾叙川靠在椅子上。眼睫垂下，嘴唇紧绷成一条线，不知道是难受还是睡着了。

白知渝把他脱下来的外套搭在胳膊上，打算先扶他回去休息。

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陈霁明抢了先。

“我来吧，顾总太高了，你可能不太好扶。”

说着，陈霁明大步流星，走到顾叙川身边，还不忘回头对她扬唇笑了笑。

和上午在酒店里问路的时候一模一样。

灿烂肆意，很有欺骗性，让人没办法对他说出拒绝的话。

白知渝一滞，问他：“你没回去吗？”

她觉得不好麻烦别人，但陈霁明像猜到她想说什么，一句话将她堵了回去。

“没赶上车，大家都走了也没想起我还在这。”陈霁明回答，“反正我在这个剧组也是最无所事事的那个，我和你一起先送顾总回去吧。”

陈霁明是关德泽老朋友的儿子，去年从国外的大学毕业。陈爸爸知道他想做导演，于是就让他到关德泽身边学习，现在在剧组做场务，但大部分场务的活不用他干。

方才关德泽导演介绍陈霁明的时候，白知渝微微叹了口气。

有钱人的人生，真是易如反掌。

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玩笑的话的“想做导演”，家里就能让他跟着国内最顶尖的导演学习。

他俩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也没能叫醒顾叙川，看来是真醉了。

早知道他的酒量还没自己好，白知渝就不装矜持了，还不如自己帮他挡呢。

下次学会了。酒店坐落在海边。

接近傍晚时分，天空被染成粉橘相间的一片，夕阳的余晖铺洒在海岸线上，金光璀璨，美得白知渝睁不开眼，拿出手机疯狂拍了十几张照片。

顾叙川的房间在顶楼，白知渝和骆承则都是订的大床房，在酒店中间的楼层。

很不巧的，还是对门。

白知渝推行李进屋的时候觉得真晦气，想出去做点什么还要担心会不会被骆承看到，不过好在就算是大床房，拉开窗帘就能一眼看到大海。

海风拂面而来，在美景面前，白知渝一切都可以接受。

除了和领导一起吃饭。白知渝被骆承滔滔不绝的“演讲”搞得脑壳疼，直到空气中传来一道声音。

“白知渝？”一言不发的顾叙川突然开口。

这不是吃饭，是陪笑。白知渝顿时觉得不妙。

大老板主动加她微信，那肯定有大事啊！她居然就这么晾着顾叙川整整二十分钟，不过转念又觉得这根本怪不了自己，要怪就怪骆承。

他这么极限通知，自己能成功赶上飞机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白知渝迅速点了同意，她还在组织语言，那边便发来几条消息，三句话就解决了骆承一上午没有办好的事情，以及她的疑虑。

骆承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借口要再完善一下方案，成功婉拒一起吃饭的提议，自己点了这附近评分高的小吃店外卖。

吃完饭，几天没睡好的白知渝终于感觉到困意，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睡熟。

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总之她睡得迷迷糊糊。

“喂？白组长，你在干嘛啊？”骆承兴奋极了，“你想不想吃宵夜，我搜到附近有一条小吃街，我们吃海鲜去啊，你不是最爱吃海鲜了吗？我哥不去没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