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球了。
这种情况道歉有用吗?会不会显得有些刻意,但要是上去就说自己了解过她的历史,白知渝会怎么想呢?会让他滚吧。
滚就滚吧,被轰出来也是应该的。
顾叙川坚定地去到老屋,正逢师傅们到点下工,老辛头疑惑他为什么这个点过来。
“我来找白……小白老板。”顾叙川说。
“你找小白老板?”老辛头说,“她昨天已经走了呀,她助理,就那个小姑娘开车来接的她。”
顾叙川语塞。
“她没告诉你?”老辛头很惊讶。
顾叙川肩膀都塌了,“没有说呢。”
“为什么?”老辛头问。
还能为什么,气我了呗,顾叙川心想。
他在老屋待到太阳落山,逛来看去,心中很是怅然。
他发现自己甚至都没有白知渝的联系方式,唯一有可能说得上话的是小安。
可是说什么呢?
顾叙川变得不会打字,几次组织语言失败,只好改为发送语音消息。
“小安,我刚刚知道你们离开的消息,我之前和白知……和小白老板闹得有些不愉快,想说句道歉顾叙川你简直有病。”
顾叙川骂完自己,取消发送。
得是多有毛病才会找小安去找白知渝传达歉意。
他重新构思。
“小安你好,我是顾叙川,我得知你们已经离开,以后如果你们要回来看看民宿,我可以……人也不需要你。”
依然没能藏住情绪。
这次顾叙川都懒得骂自己,熟练地取消发送。
无论如何讲话都显得词不达意,他原地转了几个圈,开始对着二楼自言自语。
“去哪了。”
“在这呢。”话音带笑,很轻,却清晰。
顾叙川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下的浑身一震,他猛地转身,白知渝居然站在那里,偏头笑了一下。
顾叙川怀疑自己看错,先转头四处看,寻求真实参照,得到真实回馈后才怔怔地问:“你没走啊?”
说完又莫名地笑起来。
白知渝也在笑,没回答问题,只说:“走不了,有人舍不得。”
暮色浮动,无声颁布星夜降临,一切都变得很有默契,像是如此一个时刻,必得出现点什么很新鲜的事儿。
顾叙川明知天光不明,明知自己的表情不可能被看清,但还是眼神一躲,下意识否认:“不是啊。”
白知渝笑意更深,非要故意问:“你舍得啊?”
顾叙川深深呼吸,无处可躲,只好点头,已经没有胆量字句清晰,因为不熟练当面说真心话,所以声音很小。
他说:“舍不得。”
顾叙川希望白知渝不要追问“为什么”,因为他自己都定义不了这个仓促涌出的情绪。
好消息,白知渝像是知到了他的心声,没有非要追问原因。
坏消息。
白知渝问:“顾叙川,有多舍不得?”
白知渝和顾叙川不大不小地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