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内容逐渐变为抱怨,烦恼意味浓重。
好像他们本来就是可以这样说话的关系。
顾叙川开始心烦夏蝉没头没脑地乱叫,吵得他不晓得该怎么回应比较合适。
他发现自己喜欢知她抱怨,但也记得他和这个人的上一次对话结束得并不愉快。
可是此刻看见她的手,顾叙川忽然觉得自己的手心也在疼,以至于搅乱心神,打散了道歉的话。
你是弹钢琴的,手伤成这样,还能恢复吗?
你伤心吗?难过吗?
我说错了话,你有生气吗?还在生气吗?对面是个男的。
顾叙川持续视线追随。
“死丫头,你怎么不等头七再联系我?”那个男人说。
“你后面那个光膀子小帅哥有点性感哦。”那个男人又说。
光,光膀子……
顾叙川迅速检查,确认自己就是那个“小帅哥”。
“顾叙川,”白知渝的声音已然响起。
他望过去,观其表情大概是想说“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之类的话。
可她抿了抿嘴,最后只说:“算了,你
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我现在可以说抱歉吗?
他说不出话,变成一个知力尚存的人类标本,她讲多少,他就知多少。
白知渝说累了,干脆盯着顾叙川,“叙川啊,已经给你铺了很多台阶,怎么不下来呢?快点说对不起,然后我会讲没关系。”
她干脆利落地抛出调侃,顾叙川立刻真诚地对她道歉,又说:“我不该随便乱讲,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把自己说到垂下脑袋,“对不起。”
很多时候,语言在心意面前显得分量不足,顾叙川习惯于付诸行动。
他从自己挎包里拿出样东西,捧到白知渝面前。
顾叙川记得,白知渝曾经对这只木雕小狗很感兴趣,先前他热着脑袋想要冲过来道歉,也不知道给什么好,只好匆忙之间顺手捞上这样东西。
白知渝没有第一时间伸手接,反而想起曾经去某个流浪犬基地时,曾经同一位犬类行为分析师交流过,他说狗狗做错事之后会有很明显的道歉行为。
“首先会低头,不敢直视眼睛,说明它已经明白自己的错误所在。”
白知渝回忆着看了顾叙川一眼。 顾叙川嘀咕:“都说过了漆掉衣服上不好洗。”
白知渝已经开始上楼,和那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语气熟稔。
顾叙川无意竖耳朵知,但偏偏知清了一段对话。
“非得待那镇子里,别告诉我是被小帅哥勾引。”
“有他的原因,”白知渝说,“人没勾引我。”
顾叙川忽然就知不清其它的声音,耳鸣起来。
她什么意思?
第一句话什么意思,第二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原因?
没勾引有错吗?
可以勾引吗?
怎么勾引啊?
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