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本来是顾家的,后来分开住进新房子时,老爸念旧,干脆让几个叔婶定价,他出钱买下来,当时不知道小镇还能发展旅游,也没想过回去住,只是留个念想。
那场灾难之后,顾叙川辍学回来在小镇做木工,撑着铺子,也为照顾那九家人。彼时变卖一切给过赔偿款,于公于私,数额都太微薄,连应赔数额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他每个月做活也能挣些,每天买了肉菜挨家挨户地送,勉强维持,存款是没有的,病也是不敢生的。
卖房子的这个钱,拿到手也得分出去赔,两百来万看着很多,九家人,十条命,顾叙川一毛都剩不了。
也不想剩。
顾叙川穷得天知地知,用钱很容易拿捏他这个人。
他合理怀疑白知渝知道,毕竟很多人爱把他家的苦难当做谈资。
恶意可以出于任何目的,也可以没有目的,主要是看道德。
白知渝刚好又是个游戏人间毫不在意的人。
顾叙川并不期望任何人好心相待,主动说:“你要我赔多少?可以直接从房款里扣。”
改了个名,又不是换了个头。
白知渝对此怀疑,拿着手机,用黑色的屏幕照脸,认定自己没有问题。
破案了,顾叙川有大问题。
白知渝又看了人一眼。
顾叙川正回忆着别家卖掉老屋,都是一堆人来验房,闹闹腾腾东问西问。
蹲这算怎么个事儿?
她手里这袋梨看着很眼熟,不晓得三叔有没有乱喊价。
“走吧,你带我转转?”她终于提出建议。
顾叙川立马起身。
他还是很希望把老屋卖出去的,决定尽人事。
顾叙川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路线,“那我先带你看厢房。”
他走了几步,没知见身后有人跟上来,疑惑地回头。
白知渝拎着梨,笑眯眯地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衣服穿上呢?”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我在和你聊着骚扰的那个人呢。”
顾叙川几秒后叹了声:“没什么。”
陆骁脑中浮起刚刚看到的东西,幽幽地也跟着叹了声:“说实话,总感觉很少见女孩子能够寄出这么变态的东西,她真的是女生吗?”
“你给我看看她发的短信,她最近都发了什么短信给你啊?”
顾叙川闻言一愣,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猜测,垂眸点开短信箱。
最新的短信距离现在已经有段时间,但其实现在一看,她的短信除了有些内容很大胆,其他的倒是都很符合她平时的语气。
只是这些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