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定白知渝舍不得富贵生活,没太考虑她想怎么活着。
两条路摆在白知渝面前,要么忍气吞声,继续做白家的小女儿,一个无法再奏出完美音乐的业界过期品,但好歹依然拥有价值,很好拿捏。
要么早点安家,早点离开。
任何一条路都在逼她不准答应白辞忧的求婚。
养母很认定这段疯狂的关系里,白知渝永远是主动勾引的那一个。
留给惆怅的时间并不多,白辞忧调查小安行踪,两日后到达秋芒镇。
“渝渝,你出来或者我进去,希望你选择前者,相信你也会担心小安之后的就业前程。”
车队堵在镇口,几名保镖巡视着逼退围观的人,阻止试图拍摄的人。
白知渝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熟悉的那一辆车,车窗很快降下,西装革履的人在里面说:“上车。”
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白辞忧无需提高音量就能施加压力。
白知渝喊他“哥哥”,她知道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也明白自己此时有多么故意。
“别逼我了吧?”
白辞忧说:“你妈妈的事,我解决了。”
“谢谢,”白知渝问,“火化了吗?”
“下葬了,”白辞忧说,“上车,我带你回去见我妈。”
他矜贵抬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我不想见,谁的妈都不想见,还有你,我不想见,”白知渝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除了和你一个姓之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白辞忧面不改色低声相劝:“渝渝,十车人,总有让你不太体面上车的办法。”
他轻描淡写地暗示会丧失尊严的可能性。
白知渝没忍住笑出了声,引得白辞忧正式看她。
“来。”她说。
白辞忧看向后视镜,司机获意,按下指示键。
前后两辆车的人尽数下车,渐渐围过来。
白知渝拔出握在手里的水果刀,刀尖对准自己下巴,动作流畅得令人心惊。
她盯着白辞忧又说了一遍:“来。”
白辞忧下颌立时收紧,眼底的怒意昭然若揭。
冰凉抵上皮肤,随之而来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反倒是一种奇异的平静,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全身,决心不变,但她再没有比现在这一刻厌恶生活。
从来都是一塌糊涂。
好在她依然有力气还绝境以决绝。
“你是哥哥,让让我吧,”白知渝笑着说,“五。”
她开始倒数,白辞忧显然明白数到一会发生什么,但只是眸光不善地看着人。
白知渝没所谓,数得很快。
到“三”的时候,白辞忧做了个开口的动作,似乎终于准备妥协。
“二。”白知渝没有停顿,继续倒数。
对峙中,摩托引擎的轰鸣声比白辞忧的语言先声响起。
秋芒镇治安小狗又出动了。
可恨那些记忆不能随着醉意散去,所以顾叙川面对白知渝又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可是门框还得修。
顾叙川有心赶工,老屋里负责翻新的几个师傅到点了和他告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