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月拂把临时通行证卡在前挡风玻璃后面,“明天回来自动放行,你要把这个牌子还给物业。”
“我有点饿,要不陪我吃一点?”
“好。”
别墅有两层锁,外面院子是电子密码锁,月拂把密码告诉陆允。
陆允好奇问:“是什么日子?”
“房子买下哪一天的日子。”
“这密码挺有年代感。”
院子里装了重量自感应灯,脚下的鹅卵石铺成的一条小径自动亮起,夜幕下一条发光小路,她们走过小花园,上了两个台阶,月拂蹭蹭右手食指,还是用密码开的门,旋即传来锁芯转动的声音。
“这道门的密码是奶奶生日。”输入一次就能想念一次。
全屋安装自动感应灯,月拂刚走进玄关,踢脚线的灯就亮了,月拂给陆允拿了双拖鞋,打开一楼全部的灯,光亮瞬间充满了整个一楼。
陆允是第四次来这里,每一次过来,她都能看见冯姐在厨房热火朝天的忙碌,老太太在沙发或者餐厅,贺医生基本都在,走的时候不会让人空手离开。热热闹闹的像是一大家子。
现在,陆允隔着空旷的客厅,和老太太的遗像遥遥相望。
月拂穿着拖鞋走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点上三只,插进香炉,“奶奶我回来了。”
陆允看她如此熟练,家里大人应该是教过。自己家里也有遗像,不过不在客厅,在丁瑛的房间。
陆允也从盒子里拿了三支,点燃学着月拂的样子把火苗熄灭,恭恭敬敬插进香炉,“奶奶,我陪月拂回来了。”
月拂拎着陆允带过来的衣服上楼去洗澡,陆允进厨房煮宵夜,她其实也不饿,吃不吃无所谓。
站在收拾整齐的厨房,不饿的人也不知道吃什么,她打开冰箱保鲜层,里面只有鸡蛋和番茄,都是容易存储的食物,月拂中午吃过番茄炒蛋再做就不合适了。
最后她决定煮几个云吞,冷冻层有冯姐写好日期的不同馅料的云吞,连最后的食用时间也注明清楚了。
陆允拿了一个鸡肉馅的,她用烧开的水简单调了个汤底,端上桌没一会,月拂湿着头发下来。
“你这习惯不好,洗完澡要第一时间把头发吹干,你头疼的毛病说不定是坏习惯弄出来的。”陆允拿下月拂头上的干发巾,小心避开伤口擦头发。
月拂懒懒地说:“我不想动,等你帮我擦。”
吹干头发,她们终于坐上餐桌,两份一模一样的宵夜,月拂选了自己位置上的一碗。
“不烫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月拂从自己碗里捞出一颗,咬了一口,仔细尝了尝,“是鸡肉馅的。”
“咸淡合适吗?”
“合适。”
陆允把勺子搁在碗边,陶瓷碰撞的声音响在空旷的房子里,格外清脆,“你这份,没放盐。”
月拂拿着汤匙抿了下嘴角,没说话。
“是什么时候?”出锅的云吞没有热气了,两个逐渐变凉的碗横在她们中间。
月拂把剩下半个云吞吃完,又捞了一个,“你看,一点都不影响生活,我还能吃辣了。”
“不是没有味觉这么简单。月拂,你需要专业治疗。”
月拂垂下眼睫只是听着,把一整个云吞塞进嘴里,腮帮子包鼓鼓的,机械般咀嚼。
“月拂!”陆允落下的音调在空旷的房子里仿佛有回声一样。
月拂咽下食物,眼睛也抬,捞下一个,“是你要吃宵夜的,冯姐包云吞很辛苦,队长,不要浪费食物。”
陆允拿起汤匙风卷残云迅速把云吞吃完,她吃完月拂还在细嚼慢咽,碗底还剩三颗。
月拂吃完云吞,用汤匙舀了一勺汤,“不就是没味道嘛,只是没味道而已。”
陆允把碗挪过来,“我说的不是汤没味道,是你尝不出味道。”
“月拂,你病了。”
“所以呢?”